卯时的太医院后巷飘着细雨,青石板缝里渗着寒意。¢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林漾将艾灸条和药茶包塞进锦囊,特意在外面裹了层防水的油纸——昨夜她翻遍《太医院验方》,终于找到几味适合调理胃疾的药材:砂仁、陈皮、茯苓,再配上现代营养学里的猴头菇粉,应该能缓解进忠的老毛病。
“姐姐又要去后巷晒药材?”小桃抱着药罐路过,眼尖地瞥见她袖中的锦囊,“昨儿进忠公公来取药时,瞧着脸色可不大好呢......”
“晒药材。”林漾眨了眨眼,故意将锦囊往袖中藏了藏,“对了,你说进忠公公有胃疾,是不是常犯恶心、晨起口苦?”
小桃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嘛!听说他从前在辛者库当差时,常吃冷饭剩菜,落下了病根。不过最近好似好些了,昨日见他给卫答应送点心,竟没捂肚子......”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宫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林漾心跳加速,匆匆往小桃手里塞了块桂花糖:“劳烦替我盯着炉子,我去去就来。”
太医院后巷的老槐树下,进忠正倚着斑驳的红墙打盹。他今日换了身半旧的灰鼠毛马褂,腰间双鱼玉佩不见了踪影,倒像是刻意低调。林漾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按着胃脘,指节因用力泛白,却仍咬着牙不肯皱眉——这倔强的模样,像极了剧中他被责罚时硬撑的样子。
“公公这是在练铁布衫?”她故意将油纸包放在石桌上,发出“啪”的轻响。
进忠猛地睁眼,袖中短刀己出鞘三寸。~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看清是林漾后,他皱眉收刀:“谁让你来的?”
“自然是公公昨晚的纸条。”林漾摊开掌心,露出昨夜他留下的蜜渍金桔核,“不是说茶包见效么?今日带了新的药茶,砂仁陈皮饮,专治胃寒。”
进忠盯着石桌上的油纸包,目光又扫过她袖口露出的红绳——还是那截长命缕,在细雨中泛着温柔的红色。他想起昨夜饮下茯苓茶后,整夜胃脘都暖融融的,竟一觉睡到天亮,这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我为何要喝你的药?”他挑眉,却没推开纸包。
“因为公公不想疼死在卫答应的寝殿外。”林漾在他对面坐下,从锦囊里取出艾灸条,“胃疾若拖成臌胀,神仙也难救。何况......”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卫答应近日常让你办脏事,若你病倒了,她怕是要寻新的棋子了。”
进忠瞳孔微缩,手不自觉按上腰间——那里藏着卫嬿婉昨日交给他的毒药,要他找机会放进如懿的膳食里。眼前这女官竟连后宫最隐秘的事都知晓,究竟是巧合,还是......
“你究竟是谁?”他忽然抓住她手腕,艾灸条掉在地上,“是不是皇后娘娘的人?想通过我算计卫小主?”
林漾被他攥得生疼,却不挣扎,反而首视他眼底的戒备与惶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用另一只手捡起艾灸条,“我能让公公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多活些日子。¢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西目相对时,雨丝忽然变大,顺着老槐树的枝叶滴落在石桌上。进忠望着林漾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忽然想起方才她蹲在地上捡艾灸条时,发间飘落的银簪在青石上划出的细痕——那痕迹浅得几乎看不见,却固执地存在着,像极了她闯入他世界的方式。
“松开。”他忽然松手,别过脸去,“若这药茶有毒......”
“若有毒,昨日的茯苓茶就能要了公公的命。”林漾揉着手腕,将艾灸条塞进他手里,“每晚睡前灸足三里穴,七日可见效。至于药茶......”她指了指油纸包,“用沸水冲泡,忌生冷油腻。”
进忠捏着艾灸条,触感温热,像是被太阳晒过的石头。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祖母用艾草给他熏蚊子的场景,那时的月光也是这样湿漉漉的,混着草木香。他慌忙甩去回忆,将油纸包塞进袖中:“聒噪。”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漾弯腰捡起他方才掉落的玉佩。双鱼纹路间卡着一丝灰线,像是长期佩戴留下的痕迹。她轻轻擦去上面的雨珠,听见远处储秀宫方向传来卫嬿婉的呼唤:“进忠?你死哪儿去了?”
戌时,御药房来了位不速之客。
“林女官果然清闲,还有空捣鼓这些劳什子?”卫嬿婉穿着桃红织金袄子,耳垂上的中珍珠坠子随步伐轻晃,“本宫问你,进忠最近吃的是什么药?为何气色好了许多?”
林漾垂眸行礼,指尖攥紧袖中的玉佩:“回卫答应,太医院的药材都是按规矩抓的,至于进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