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身体像一截被砍断的朽木,重重砸在汪藏海脚边。!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他脖颈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本己溃烂不堪,此刻,一片锋利的玄宫锁残片深深嵌入其中,边缘因冲击而更深地割裂了腐肉与新生组织。
鲜血,带着一丝诡异的暗红色,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残片。
“用……用我的血……”阿九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濒死的痛苦与孤注一掷的决绝,“启动……噬天咒!”
话音未落,深渊裂隙,那道如同大地被撕开的恐怖伤疤,猛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裂隙中翻涌的黑雾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动,光影变幻间,一张扭曲的面容一闪而逝——那是赵秉文,却又不仅仅是赵秉文。
他的半边脸庞狰狞而冷酷,另一半却隐约浮现出稚奴那张本应纯真,此刻却同样沾染了邪祟的轮廓,两张脸孔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共生着,如同一个拙劣的拼接玩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刹那,一道近乎透明的虚影,带着森森寒意,从深渊裂隙旁那扇紧闭的青铜巨门内悄然浮现。′1+4?k,a^n?s?h*u/._c!o~m?
是香暗茶,她的残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黯淡,仿佛随时都会被此地的阴风吹散。
然而,她身上那些曾经神秘莫测的皮肤图腾,此刻却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与汪藏海胸口那片逆鳞纹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审判场的真相……”香暗茶的声音空洞而遥远,却清晰地传入汪藏海混乱的脑海,“你……才是被选中的‘囚笼钥匙’!”
她的指尖,虚幻得几乎看不清,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划过汪藏海的胸膛。
那片漆黑的逆鳞纹,汪藏海身上最神秘的印记,在她的触碰下,竟猛地一震,随即开始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逆向旋转!
“吼——!”赵秉文头顶那尊狰狞的青铜龙首,此刻发出了非人的尖啸。
那啸声刺耳至极,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更带着一种源自远古的暴戾与疯狂。
随着啸声,深渊裂隙周围那些原本静默的傀儡群,如同接到了某种指令,瞬间活化。
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闪过青色的幽光,身体发出金属摩擦的“咔咔”声,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青铜洪流,悍然冲击向那道震颤不休的深渊裂隙。?叁,叶¨屋. ¨免·沸+岳\黩,
汪藏海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体内横冲首撞,那是龙魂失控的征兆。
剧痛与混乱中,一幕被遗忘的场景如同破碎的镜片,强行挤入他的记忆:
幽暗的房间,摇曳的烛火。
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他知道那是稚奴,正将半块冰冷的青铜令牌,小心翼翼地塞入一个襁褓之中。
镜头拉近,他看清了令牌的背面,那里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行小字——“审判之门,需双生钥匙方可开启”。
“双生钥匙……”汪藏海的心脏猛地一缩。
几乎在同时,异变再生。
阿九脖颈处,那片被他鲜血浸透的玄宫锁残片上,原本只是暗红的血迹,此刻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渐渐勾勒出一个复杂而古奥的龙形图纹!
那龙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残片上腾飞而出。
汪藏海感到右臂一阵灼痛,那条融合了尸蟞的诡异手臂,在这一刻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它猛地抬起,五指成爪,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入了前方赵秉文的胸膛!
“噗——!”
入肉声沉闷而清晰。
赵秉文,或者说与他共生的那个存在,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闷哼。
他头顶的青铜龙首,那坚不可摧的鳞片,竟从汪藏海手臂刺入处开始,一片片剥落。
鳞片之下,露出的并非预想中的金属或其他异物,而是一层与汪藏海面容一模一样的血肉!
那血肉苍白而扭曲,仿佛是从汪藏海身上活生生剥离,再强行覆盖上去的一般。
“最后一道锁——”香暗茶的残魂在这惊变中变得更加稀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也带着一丝悲悯,“你的‘遗忘’,才是真正的答案!”
话音未落,她的残魂如同被风化的沙雕,骤然化作无数光点,如同流沙般渗入那道不断扩张、震颤的深渊裂隙核心。
而汪藏海胸口那片逆向旋转的逆鳞纹,在香暗茶残魂消散的瞬间,仿佛积蓄了无穷的力量,猛然炸裂!
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