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那份源于香暗茶契约的烙印，让它们将矛头指向了试图利用青铜门力量的赵秉文！

“混账东西！”赵秉文的青铜龙首彻底从他背后探出，取代了他原本的头颅，他己然完全化作半人半龙的怪物。

他显然也未曾料到这般变故，龙尾狂怒地一甩，坚逾精钢的岩石地面被抽出数道深痕，三具挡在他身前的深渊傀应声碎裂成漫天青铜片。

他猩红的龙目死死盯着汪藏海，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汪藏海，你忘了龙魂融合的代价！每抹去你一段关于她的记忆，尸蟞王就会吞噬你更多的执念，它的力量会更强，但你也会变得更不像你自己！”

赵秉文的话如同魔咒，汪藏海感到脑中关于香暗茶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加速流失。

那些曾经无比珍贵的片段——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为他疗伤时的专注，她月下舞剑的清影……都在迅速褪色、崩解。

而与之相对的，是尸蟞王残魂在他体内愈发活跃，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正在取代他原有的情感。

“不……不！”汪藏海发出痛苦的嘶吼，他试图抗拒，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赵秉文说的是对的，尸蟞以执念为食，而他对香暗茶的记忆，便是他最深的执念。

就在这时，海底裂隙的深处，那扇看不见的青铜门，发出了更为沉闷、更为悠远的共鸣声。

仿佛一头沉睡万古的巨兽，即将彻底苏醒。

光线在裂隙中扭曲，空气——不，是海水，变得粘稠而压抑。

汪藏海最后看到的、即将消散的初遇记忆碎片中，香暗茶低头浅笑，露出了她白皙脖颈的一侧。

那里，一个复杂而古老的契约印记，此刻正隔着时空，与他眼前的某种东西遥相呼应般，骤然亮起了幽幽的、令人心悸的青铜光芒……那光芒，似乎穿透了记忆的壁垒，穿透了生死的界限，正从某个不可知的地方，缓缓渗透而来。

裂隙深处的共鸣声愈发响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无尽的黑暗与青铜光芒中，挣脱束缚，降临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