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锦衣卫当即上前把说书人押走。^r-a+n+w-e¨n!z!w′w′.`c_o`m¨
刹那间茶楼里里外外蓦地一静。
所有的笑声、戏谑、催促声……都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戛然而止,瞠目结舌地看着说书人被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抓走,过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肃杀凌冽之感很快蔓延开来。
这么多年来江都从未发生过因言获罪的事,甚至连官府完全没将话本说书等算在言行罪当中,众人也约定俗成,这些都是虚构的故事罢了。
别说是编排太后的情史,就算是先帝的情史也没少编。
但凡稍微有点名气的人在江都就会被编入话本,这也算是传播名气的一种方式,没人会认真计较。
可谁都没想到锦衣卫会来到江都。
这一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了当朝裴相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
天香茶楼瞬间变得风声鹤唳。
姜兰君则是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去想裴鹤徵到底何时来的、又听见了多少?前面说的那些有没有听到?怎么偏在这时候开口抓人?
裴知行登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他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朝四下看了看,咕咚咽了口唾沫,自欺欺人地说:
“刚才那是表舅的声音吗?我应该是听错了吧,小舅舅不在衙门办事来茶楼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一道冷漠的少年嗓音传进来:“裴小少爷,大人请您和您的朋友过去。”
“……”
裴知行心如死灰地用手盖住脸。
宋玥看着他露出这副好像要完蛋了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诧异道:“你不会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裴知行沉痛地点了点头。
宋玥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转身就挽起了姜兰君的手带她往外走,边走边安慰道:“你别怕,表舅就是看起来凶了点,其实不会怎么样的。”
姜兰君点头,心想谁都会怕他,但她可不会。
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面若冰霜的黑衣少年抱剑站在门口,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脸上掠过,然后转身道:“大人在这边,跟我来。”
姜兰君意外地扬了下眉。
他是那日她去府衙送绿豆糕时见过的人,难道是裴鹤徵的贴身侍卫?
“等等我,”裴知行视死如归地跟上了两人的脚步,小声道,“宋玥你待会儿记得替我说话。”
“老规矩。”
“成交。”
裴知行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E 姜兰君见状心底涌起越来越多的疑问,但想到裴鹤徵近在眼前就暂时打消了探究的想法。 黑衣少年推开春玉阁的门,侧身对着里面喊道:“大人,人到了。” 姜兰君抬眼望去,就看见裴鹤徵正在与一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面对面饮茶,听到声音后中年男子先转过了头,笑容温和地说:“别愣在门口啊,快进来。” 宋玥轻拍了下姜兰君的手。 朝她做了个学我的口型,然后才率先进门福身行礼问安:“宋玥见过裴相大人,见过知府大人。” 此人竟然就是如今的江都知府习澎。 姜兰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两眼,余光瞥见裴鹤徵望过来后就立马收回了目光。 然后动作丝毫不差地复刻了宋玥的礼数,目不斜视地问好道:“江兰月见过裴相大人,见过知府大人。”真是冤家路窄,哪里都碰得到他。 “表舅好,知府大人好。” 裴知行也跟着拱手问安。 话音才落,跟前便落下了一声冷嗤。 只听得“当啷——”,茶盏轻磕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裴鹤徵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冰冷地看着裴知行:“我平时教你的东西,看来你是半点都没记在心里。” “既听见有人妄自非议皇室,为何不出面阻止?” 裴知行只想大喊冤枉:“小舅舅我阻止过了啊!那说书人刚开始编排你的时候我就阻止了,我也不知道他哪听来那么多故事讲。” “你若真有心阻止,这处闹剧便不会发生。” 他有心想解释两句,可裴鹤徵一个冷眼扫过去他瞬间噤若寒蝉,跟鹌鹑似的垂下了脑袋。 先不说妖后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再者那说书人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