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信仰因为生活产生动摇。
曾经有多么痴迷,现在就有多么厌恶,厌恶生活,厌恶自己。
这一点让西娜有些棘手,毕竟像是这种人,一般不会来忏悔。
即使来忏悔了,也大多是行将就木的半死人。
“...这位,小姐,我们,是,每一个...”
等着黑袍人讲完,西娜不知道该怎么去承接,自己才接触一年修女工作不到。
这一次突然让自己单独来进行劝告,不仅让西娜感到诧异,也有些许不自信。
看着平静的对方,右手开始试图当面翻阅旁边的书籍,想找找之前有没有看过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进行对话。
“趋...避害,是,自责,在都,无有伤害他人,应,宽心—洗番茄!...”
!她突然蹦出不相干的词,脸涨得比之前见过的红绸还艳,尴尬的埋下头。
‘啊啊啊,西娜,你怎么这么不会随机应变啊,早知道当初多看看书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叫莉莎姐,不知道这位镇民...’
“请用这个。”徳洛爱丝将浸过薰衣草露的手帕塞进格栅,上面也盛着十枚铜币。
听见徳洛爱丝不再变动声音的话语,突然猛的抬起头。
看见黑袍人一手递过来手帕,一只手摘下兜帽。
西娜手中的《经一书》坠地,羊皮纸页间飘出片干枯的苜蓿叶,那是一年多快两年前徳洛爱丝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物件。
“还需要多看看书啊,我当初遇见的忏悔人都比这些还要难搞的。
要是被这些难到的话,可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修女。”
想起当初自己身为见习修女的时候,单独在忏悔室碰见的那些人。
那些负面情绪,每一次都会共鸣共感,一次次下来,都要练就无泪身了。
“安可,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每次去外面都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真的好担心你。”
西娜的指尖还悬在焦黑的格栅上,徳洛爱丝递来的手帕附近已经聚起光球。
忏悔室突然灌进穿堂风,将墙角的沙尘吹起,两人的发丝同时起舞。
“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有,没事就好,安可你能回来就好。”
西娜突然抓住她递手帕的手腕,修女服袖口沾着的面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
仿佛害怕只是一次平常的梦,害怕徳洛爱丝再次离开。
西娜的指尖微微发颤,徳洛爱丝的手腕在她掌心下传来细微的脉搏跳动。
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撕扯成碎片,面粉的细末在烛光中飘散,像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