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抚上被亲过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些许湿意和花香。
这个在战场上向来雷厉风行,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毛头小子,连耳根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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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红楼矗立在云京城最繁华的胭脂巷深处,三层朱漆小楼比周边建筑都高出半截,像是位傲慢的美人昂着脖颈睥睨众生。
檐角挂着十二盏描金红纱宫灯,灯面上绣着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样,夜风拂过时,那些纠缠的人影便在光影里摇曳生姿,引得路过的男子无不驻足仰首。
夏樱一袭墨蓝锦袍,玉冠束发,腰间悬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羊脂玉佩,手中折扇轻摇,俨然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
只不过,这个妆容与下午去人牙市场又不同了。
夏樱前世常以不同的身份出任务,一手化妆术堪称整容。
小厮打扮的逐月在她耳边道:“公子,胭红楼背后的东家是柳家,里面有江湖高手坐镇。”
夏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扇骨啪地合拢敲在掌心:“沈某走南闯北,什么阵仗没见过?”
她故意提高音量,活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
说罢,她大步走向胭红楼,靴底踏过那道被无数权贵磨得发亮的门槛。
“哎哟~这位公子好生俊俏!”
徐妈妈扭着水蛇腰迎上来,金线绣的牡丹抹胸几乎兜不住那两团白腻。
她染着蔻丹的爪子径首探向夏樱喉间:“让妈妈瞧瞧……”
夏樱不但不躲,反而昂起下巴任她摸索。
易容用的特制鱼胶在体温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柔软,连喉结滚动的触感都栩栩如生。
她突然伸手捏住徐妈妈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擦过那厚厚的脂粉:“妈妈这般热情,莫不是要亲自伺候本公子?”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百两银票,慢条斯理地塞进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指尖还在滑腻的肌肤上重重一刮。
徐妈妈娇呼一声,却把胸脯挺得更高:“公子好坏~贵姓啊?”
夏樱折扇一展,露出扇面上名家所绘的春宫图,学着纨绔子弟的腔调道:“唤我沈公子即可。本公子不差钱!”
“今晚要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姑娘!”
刚上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夏樱余光瞥见一个绿衣少女被壮汉拽着长发拖行。
碎瓷片扎进她光裸的小腿,在地板上划出蜿蜒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