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张凌仔细观察四周。

他坚信此处必有隐情，然而绕着大锅巡视两圈，却未发现任何端倪。

于是，他放出王莽与红鲤鱼小红，请它们协助查看。

“你们看看这锅里的肉有何异常？”

两人围着大锅转了一圈，均摇头表示无异样。

张凌愈发困惑，难道真的毫无问题？他正欲收回二人，忽然听见一声低沉悠长的“哞——”

，仿若来自遥远之地，却又清晰可闻。

这声音酷似牦牛的鸣叫，在这片本属藏区的地方本不算稀奇，可置身于这古城之中，身旁摆着一大锅炖牛肉，如此突兀的牛叫声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张凌放下手中牛肉，转身循声而行，同时将全身功力调至巅峰状态，他确信这叫声绝非偶然。

通道内清冷幽暗，隐约可见微光，张凌抬头之际注意到门上有斑驳血迹。

细看之下，这些痕迹竟似人手形状，触摸间还能感到些许湿润，似乎刚留不久。

难道这里曾有人刚经过？

张凌眉头紧锁，缓缓走到石门前，伸手隔空轻推。

令人诧异的是，石门竟毫无阻碍地应声而开，开启的过程流畅自如，全然不像久未启闭之物。

石门刚开启，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步入房内，地面湿滑粘腻，仔细观察发现是斑驳的血迹。

中央摆放着一个木台，台上杂乱地堆放了几块牛肉，鲜血正从台面不断滴落。

木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几个挂钩，上面悬着牛头。

这些牛头面部的皮肤已被剥离，露出血淋淋的骨骼与肌肉。

毫无疑问，它们都被剥去了皮。

这种场景虽诡异，但张凌明白，这是轮回宗的传统。

他们相信这种方式能让牲畜的灵魂解脱，使肉质更为鲜美。

忽然，张凌警觉转身，隐约听见墙边传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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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竟另有一颗牛头悬挂于墙。

它与别的牛头无异，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头牛仍然活着！

647失控的老牛

老牛未亡！

它并未悬于墙间，而是整个身躯困于木栏之中，两侧的围栏牢牢固定住它的身体。

它的头则搁置在一张木案上，与躯干分离。

一柄巨斧深深嵌入木案，将头颅稳稳固定。

这头牛全身毛发尚存，唯有头顶毛发被剃除。

细观此牛头，它虽置于木案，眼珠仍不安地转动，嘴角不自觉抽搐。

显然，它尚未完全断气，似乎刚经历一场仓促的屠戮。

张凌震惊，不仅因眼前的活牛，更想起初入恶罗海城时的奇景：空无一人的街道、燃烧的灯火、沸腾的炖锅，一切都似瞬间停滞。

这情景宛如时间冻结，外头的炖肉即便热气腾腾，也可能已熬煮千年；而眼前的牛，似乎也承受了千年的凌迟之苦。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能让世间万物陷入如此怪诞的状态？

张凌忽而想到，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需直面这般力量，能否与之抗衡？

仰首望天，星辰依旧如故，似时间于此停滞。

就在此刻，那头牛再度开口，“哞……”

距离稍远时未觉异样，此刻近听，张凌觉此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击溃他的魂魄，令他头晕目眩，险些跌坐。

张凌忙向后退数步，摆出戒备姿态。

然而他心底明白，这牛未必能伤及自身，因他并未察觉杀意。

果然，牛头上的双眸转向他，随后开口说话。

“等待许久，终等到一人。”

张凌一怔，未曾料想此牛是在等他。

“你是何人？所等者又是谁？”

牛头轻笑，眼中满是喜悦地望着张凌。

“无须知晓我是谁，只需知你需助我即可。”

“助你做何事？”

“借汝之躯一用，吾欲离去。”

张凌眉间微蹙，听罢此言，知其别有用心，却为何感受不到杀意？

或是此牛实力远超于己，抑或只是玩笑。

“此玩笑并无趣味，还是道明身份为妙。”

老牛冷哼一声，随之身体与头缓缓融合，竟露出人性化表情。

张凌终于察觉此牛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