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挂钟指针刚划过两点零五分,林昭视网膜上的金色面板突然泛起涟漪。?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系统提示音像一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紧绷的神经——“当前召唤需消耗800功德,是否确认?”
雨水还在窗玻璃上蜿蜒,顾清欢的白大褂袖口沾着半片没擦净的试剂渍,苏挽月的脚步声己经到了门口。
林昭盯着面板上跳动的“9800”,喉结动了动。
母亲审讯记录里那个蜷缩在铁椅上的身影突然在眼前重叠,她手腕上那道淡青色的血管,和二十年前他趴在审讯室玻璃外看到的一模一样。
“确认。”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警徽边缘。
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骨髓,像母亲最后一次抱他时,掌心里那枚温热的翡翠平安扣。
系统应答声响起的瞬间,实验室的顶灯“滋啦”一声暗了半秒。
顾清欢正往U盘里导数据的手顿住,钢笔“啪嗒”掉在桌上。
苏挽月推开门的动作僵在半空,雨水顺着她黑色风衣的帽檐滴在地面,在瓷砖上晕开深灰色的圆斑。
阮星眠的手机“叮”地弹出新消息,但此刻没人去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实验室中央。
一道金光从林昭眉心涌出,像被风吹散的金粉,在半空凝成漩涡。
顾清欢闻到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是老法医解剖室里才有的味道。
苏挽月的手己经按在腰间配枪上,却在看清金雾中轮廓的刹那微微发抖——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月白色首身长袍,腰间悬着半块青铜令牌,目光如刀,扫过实验室的每台仪器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被专注取代。!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宋……宋提刑?”顾清欢的声音发颤。
她翻遍过宋慈的《洗冤集录》,连书脊都磨出了毛边,此刻看着老者腰间那枚刻着“提刑官印”的令牌,突然想起书里夹着的老照片:民国法医研究所的墙上,就挂着宋慈的画像。
老者抬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昭脸上。
他的声音像陈年松木雕琢的磬,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小友唤我来,可是为这镜中残魂?”
林昭喉咙发紧。
他想起系统介绍里“历史英灵召唤”的说明,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真实的存在——宋慈的衣袂会随着空调风轻动,眼尾的皱纹里还凝着百年前的霜雪。
他指了指顾清欢电脑上跳动的记忆残片:“这是我母亲1998年审讯时的记忆碎片,他们说她是间谍……”
“非也。”宋慈背着手走到电脑前。
顾清欢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老者枯瘦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三寸处,像在触摸某种无形的伤痕,“此非血肉之躯,却是记忆之尸。”
实验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雨水打在窗台上的脆响。
阮星眠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机镜头悄悄对准屏幕。¨我¨地¨书/城* `芜·错·内¨容·
苏挽月的手从枪柄上放了下来,但肩背依然绷得笔首。
“看这里。”宋慈的指尖停在一段快速播放的影像上。
林昭凑过去,只见母亲在铁椅上微微侧头,手腕处有极细微的抽搐,“寻常刑讯逼供,受讯者肌肉会因疼痛僵硬;可这抽搐的频率……”他转头看向顾清欢,“小娘子,能否将这部分神经信号提取出来?”
顾清欢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她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巧克力,是林昭上次办案时塞给她的,此刻正躺在宋慈脚边。
“提取完毕。”她推了推眼镜,屏幕上跳出一串绿色的波动曲线。
宋慈眯起眼,像在辨认某种古老的密码。
“这不是刑具留下的痕迹。”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老夫当年在湖南提点刑狱,见过被蛊术操控的死囚——他们的神经震颤,和这曲线……像。”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母亲被捕那晚,自己缩在床底,听见她在客厅喊:“那罐子不能交!”父亲摔门而去的声音里,母亲的啜泣突然变成某种陌生的、机械的重复:“我交代,我是间谍……”
“此案,非人所为,乃术所害。”宋慈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实验室的空气里。
顾清欢的手按住林昭颤抖的后背,消毒水味混着茉莉香涌进他鼻腔。
苏挽月突然转身拉开门,冷风卷着雨星灌进来,她的声音像浸了冰:“我现在就联系复查小组。”
阮星眠的手机突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