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指向地下楼梯尽头那扇铁灰色门，声音因紧张而尖细，"里面有供奉财神像的祭坛，还有..."

王队长推开门，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林悦倒吸一口冷气——这只是一个普通仓库，堆放着成箱的方便面和矿泉水。没有红蜡烛，没有血迹，更没有那尊眼睛会动的财神像。

"林小姐，你确定是这里？"王队长皱眉，"这里看起来很正常。"

"不可能！"林悦冲进房间，疯狂翻找着纸箱，"就在这个角落！有个木箱装着人骨和头发，还有一本黑色日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地面干干净净，连她记忆中打翻的香炉灰都没有一丝痕迹。

年轻警员小刘检查完监控回来，表情古怪："队长，查了昨晚到今早的监控，林小姐确实来过超市，但只在一楼货架转了一圈就离开了，根本没下过地下室。"

林悦浑身发冷。她清楚记得自己撬开地下室门锁的触感，记得财神像陶瓷表面冰凉的触感，记得日记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交易记录...

"也许你工作压力太大了。"王队长拍拍她肩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送走警察后，林悦呆立在超市门口。六月的阳光炙烤着她的皮肤，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她抬头看向超市招牌，"馋食超市"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橙红色，像凝固的血迹。

"悦姐，你没事吧？"收银员小张探出头，圆脸上带着担忧，"警察来干嘛呀？"

林悦正想回答，突然注意到小张的眼睛在阴影处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澄闪光芒，就像...就像那尊财神像的眼睛。她后退半步："小张，你眼睛怎么了？"

"啊？"小张眨了眨眼，那光芒消失了，"可能是隐形眼镜反光吧。对了，店长说今晚你和小李值夜班，要盘点库存。"

林悦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她需要确认那个房间是否真的消失了，而深夜是最好的时机。

夜幕降临后，超市很快安静下来。同事小李借口肚子疼提前离开，留下林悦独自在货架间穿梭。凌晨两点，当她清点到地下室的速食区时，突然听到"叮当"一声——是硬币落地的声音，和昨晚一模一样。

林悦的血液瞬间凝固。声音来自仓库方向，那间本该不存在的房间。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慢慢向声源移动。

铁灰色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林悦推开门，刺鼻的檀香混合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那尊财神像完好无损地立在供桌上，周围散落着新鲜的水果和...几缕黑色长发。最恐怖的是，神像脚下的红布上，赫然放着她今早交给警察的那本黑色日记！

"这不可能..."林悦双腿发软，却无法移开视线。财神像的金漆比昨天更加鲜亮，嘴角似乎比记忆中的弧度更大，几乎咧到耳根。供桌下，一个纸箱半开着，露出里面森白的人骨——数量比昨天看到的多了至少一倍。

手机突然震动，林悦吓得差点尖叫。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黑白照片，拍的是她此刻站在地下室的身影。照片角落，一个穿红衬衫的模糊人影正伸手抓向她的后背。文字只有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

林悦转身就跑，却在门口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是小张，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完全变成了澄闪的金色，嘴角挂着与财神像如出一辙的笑容。

"悦姐，这么急着走啊？"小张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音，"财神爷说，你是个好苗子呢..."

林悦推开她冲上楼梯，发现一楼所有出口都被锁死。更可怕的是，货架间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多个穿红衬衫的人影在缓慢移动。他们的步伐完全一致，像是被同一根线操纵的木偶。

"叮当——"又一声硬币落地声从身后传来。林悦回头，看见那尊财神像不知何时出现在收银台上，表面的金漆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血红的肉质组织。一张人脸从陶瓷裂缝中浮现，依稀能辨认出是上周辞职的夜班保安老刘...

林悦绝望地抓起货架上的料酒瓶砸向消防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中，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无数"叮当"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成千上万枚硬币同时落地。

当保安公司的人赶到时，超市大门敞开，警报器仍在尖叫，却空无一人。监控显示林悦最后出现在画面中是跑向地下室，之后再也没上来。奇怪的是，地下室监控那段画面布满雪花，只能隐约看到许多穿红衬衫的人影在晃动。

三天后，新来的收银员在整理货架时，发现一尊破损的财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