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力气再开口骂人,连呼痛都会扯动神经,痛到窒息。
霍竞川接过霍竞野手里的棍子,示意霍竞野把姜茶推出去。
姜茶不敢说话,生怕池骏听出了她的声音,乖巧地任由着霍竞野把她推走。
审讯室的门再一次合拢。
霍竞野抿着唇,一步一步走到了池骏的身边。
麻袋依然套在他的身上。
霍竞川的脚上穿着军旅靴,狠狠地碾着池骏的四肢。
一步一下。
这痛楚,可比霍竞野用洗衣棍抽他十分钟加起来还要疼。
“啊……”
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了厚重的墙壁。
姜茶不由得回头,心惊肉跳。
“大哥在干嘛?”
霍竞野捧着姜茶的脸,将她的视线重新移到前方。
“你放心,大哥他是最有分寸的人。”
姜茶不了解霍竞川的手段,霍竞野可比谁都明白,池骏的账,只有在霍竞川出手之后,才能算完。
霍竞川满意地看着池骏那血肉模糊的四肢,终于勾起了压下的唇角。
一门之隔。
当他重新出现在姜茶面前的时候,血腥的眼神消失不见。
他依旧清雅,淡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茶不问,他也不说。
霍竞野最害怕这种时候的霍竞川,他老老实实地推着姜茶往前走。
霍竞川随手把洗衣棍重新交还到了霍竞野的手上。
“这根棍子挺好用的,拿回家还能洗衣服。”
言外之意就是不准霍竞野把这根棍子丢掉。
霍竞野扛着棍子,霍竞川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轮椅的扶手,推着姜茶往前走。
晚风习习,姜茶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的心脏仍旧咚咚作响,跳得飞快。
“我们把他揍成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
姜茶仰着头,先看到霍竞川的脸,之后才是满天繁星。
霍竞川指着黑沉的夜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姜茶把自己埋进了薄毯子里,缩在床上扭成了蛆。
她双眼一闭,眼前浮现的,都是霍竞川说这句话的时候认真的样子。
这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耳边萦绕,她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姜茶抬起一双粽子手,把盖在她脑门上的薄毯子推开,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她失眠了。
怎么办?
姜茶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二十只霍竞川,二十一只霍竞川,二十二只……”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数羊啊,姜茶,跟霍竞川有什么关系?”
姜茶再次闭眼。
一直到后半夜,姜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霍竞川认真地看着姜茶。
他站在姜茶的身后,低头,姜茶仰着脸,第一次用这样的视角看他。
霍竞川的眼睛,比天上星星还要明亮,她抬手,勾住了霍竞川的脖子,将霍竞川的脸一点一点的压低。
呼吸急促,血液运转,那张脸,近在咫尺。
姜茶咽了咽口水,一个没忍住,嗷呜一口,咬上了霍竞川凸起的喉结。
“嗯哼!”
霍竞川的闷哼,像是落在姜茶耳边的烟花,砰的一声炸开,开出绚烂夺目的花,这是默许姜茶继续放肆的信号。
贝齿轻轻撕扯着他喉前的皮肉,舔舐,吮吸!
姜茶像是一只吸血鬼,攀着霍竞川的手,越来越紧。
“茶茶,不行。”
“别……别这样。”
“姜茶!”
霍竞川猛地睁开了眼睛,将她一把推开。
“你怎么这么恶心?我是你哥!”
轮椅被他推翻在地,姜茶在失重中惊得睁开了眼睛,吓出了一身的汗。
原来是梦!
姜茶松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窗帘外面,依旧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姜茶的呼吸声。
姜茶的脑袋里跳出了一黑一白两只小人。
白茶挥舞着圣洁的权杖,“你怕什么?你们又不是亲兄妹?都是成年人,你对他动心,很正常的。”
黑茶的魔杖散发出幽紫色的光,“你醒醒吧姜茶,如果你不是他的妹妹,你觉得,他凭什么会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