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才活过来的人,好好活下去更好。
江迟看着她前行的动作,在擦肩而过之际,拉住她的手:“你为了我好,便该知道,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又羊入虎口。”
沈郁安面色柔和:“放心,他不敢真的杀了我。”
陆衍辞看着两人当着他的面郎情妾意,心里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得四分五裂,他想明示主权,可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丈夫”这个词,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承担过一个丈夫的职责,甚至对此厌恶至极,现在却又想要用这个名号去牵制沈郁安?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和荒谬。
沈郁安上车坐定,陆衍辞才瞥了江迟一眼,那一眼仿佛是在看一只趴在地上毫不起眼的蝼蚁,是那么的不屑和鄙夷。
江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宾利在他面前发动了引擎,车轮紧贴着他的脚尖驶过,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郁安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跟着车一同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Y国的天很热,穿着纯白衬衫的他此时却如坠冰窖。
他没有能力和陆衍辞硬碰硬,所以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敌人硬生生带走。
甚至,她还在护他周全。
江迟从未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唾弃自己是个没权没势的废物。
在此之前,江家的家产他从不在意,他觉得人生肆意,他不想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和那些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勾心斗角,虚与委蛇。
哪怕是被圈内的人嘲笑他是个毫无成就的二世祖,他也只会耸耸肩,任由那些污言碎语在城里蔓延,之后一笑而过。
可现在,他却无比的希望自己是江家的掌权人。
如果他能够管理整个江氏,就有能力和陆衍辞抗衡,就能够把沈郁安从陆衍辞身边要回来,给她更好的生活。
权利和地位,以前的江迟视如粪土。
可现在……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蕴含着即将降临的风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不算陌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江迟捏紧手机,用铿锵有力的嗓音道了声:“林伯父,可还记得我?我是江迟,我还没死。”
电话那头一阵静谧,而后,江迟听到了对方久违的嘶哑嗓音:“你在哪儿?”
沈郁安坐在陆衍辞旁边,车内沉默的氛围就像是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两人的喉,越勒越紧。
半晌,车内才响起陆衍辞的轻嗤声:“沈郁安,好本事啊,找男人,玩失踪,装失忆,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招数我没领教过?”
沈郁安眉头紧锁:“我已经完成了测试,测试手术很成功,我为什么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