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城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铜锣声撕裂。?l?a,x!s^w¢.*c¨o,m^
东市口的老槐树下,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围着一颗小苗,指指点点。“大家伙看啊!这就是圣主赐的仙种!“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用粗糙的手指拨弄着干瘪的土豆的苗:“种下去七天,就发了芽之后半点没长!“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个背着孩子的妇人哭喊道:“我家分到的水田在河沟边上,之前一场雨全淹了!县衙分的根本就是没人要的烂地!““我家的地契有问题!“一个壮汉挥舞着一张黄纸,“明明说好是五亩,量出来只有三亩半!“骚动像瘟疫般蔓延。不到半个时辰,东市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有人举着枯死的种苗,有人拿着被水泡烂的地契,更多人只是盲目地跟着人群移动,脸上写满愤怒与迷茫。洪德全站在聚贤楼的二楼窗前,象牙折扇轻轻敲打掌心。他身后,多尔衮的亲兵已经换上了汉人服饰,腰间却依然藏着弯刀。“王爷请看,“洪德全指向窗外逐渐壮大的游行队伍,声音压得极低,“百姓已经按计划闹起来了。“多尔衮眯起鹰隼般的眼睛,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几个熟悉面孔,那是他安插进去的探子,正混在百姓中煽风点火。\x~i+a.n,y.u-k`s~.?c`o_m?一个满脸横肉的巴图鲁甚至带头喊起了口号:“新政不公!请圣主做主!““还不够乱。“多尔衮冷冷道,“再添把火。“洪德全嘴角微微抽动,他转身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片刻后,几个小厮抬着几筐发霉的土豆和烂菜叶下楼,混入游行队伍。“这些是县衙粮仓里的'仙种'!“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抓起烂土豆高举过头,“看啊!衙门给我们的就是这种东西!“愤怒的浪潮瞬间高涨。人群开始向圣主庙移动,有人捡起路边的石块,有人举着锄头。街道两旁的商铺纷纷关门,只留下一条缝隙偷看。“走吧,跟上去看看。“多尔衮一挥手,洪家兄弟两跟着十几名乔装改扮的满清武士立刻分散融入人群。孙守财被两名武士押着走在队伍最后,嘴角还挂着血丝,绸缎衣裳沾满泥污。“洪……洪德全……“孙守财嘶哑地低语,眼中满是怨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郑胖子情况更糟,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米商此刻面色惨白,肥硕的身躯不停颤抖。¨c*h*a`n/g~k`a¨n`s~h-u·.?c¨o,m,“洪老哥……洪老哥……“郑胖子突然挣脱束缚,扑倒在洪德全脚边,“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上……饶我一命……“洪德全优雅地弯腰,用折扇抬起郑胖子的下巴:“郑兄何出此言?你不是一直想要回那些田地吗?今日我便成全你。“他的声音轻柔如毒蛇吐信,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郑胖子浑身一颤,裤裆瞬间湿了一片。游行队伍已经来到圣主庙前的广场。三米高的圣主石像静静矗立,黑曜石镶嵌的眼睛仿佛正俯视着这场闹剧。而洪德全看着这一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一股狂喜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大笑。快了,快了,这群该死的蛮夷,马上就要去死了。圣主啊,我马上就能再次见到您了…… 不行!要忍住!忍住!不能笑!洪德全在心里默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帮助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还差一点……再等一会……在等一小会就好了,现在还不能笑啊……但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想到多尔衮那张傲慢的脸将如何扭曲,想到圣主可能会投来的赞许目光这么好笑的事情,洪德全又怎能忍住不笑呢?“嘻……嘻嘻……嘻嘻嘻嘻……”完全压抑不住洪德全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下一秒他赶紧闭嘴用折扇遮住脸,肩膀却不受控制地抖动。“德全,你笑什么?”一旁的洪承畴皱眉问道,他察觉到了洪德全的异样。“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景颇为有趣。”洪德全连忙收敛笑容,故作镇定地回答。多尔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转头看向洪德全,冷冷地说道:“洪德全,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王爷放心,我洪德全岂敢在王爷面前耍手段。”洪德全连忙低头,一副恭顺的模样,但心中却冷笑连连。此时,多尔衮的一名心腹悄悄走近,低声禀报:“王爷,我们的人手已经扮成商队混入城内,还有一部分通过洪家的地道也混进来了,随时可以行动。”多尔衮点了点头,心中稍安。就算洪德全真的狠到连自已的九族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