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雨水,倒映出缇骑们的站位,他踩着棺盖腾跃,腰间的令牌与棺身纹样产生共鸣,竟让北斗阵暂时失效。
落在最后一口棺材上时,张小帅突然发现棺盖内侧贴着张漕运图,标注着今夜三更,有十艘货船将从秦淮河码头出发,船身绘着云雷纹,与棺椁如出一辙。而图旁用密探的血写着:“丹火焚身,律典为证,棺中无人,货在水底。”
冰鉴装置彻底停止运转,液氮白雾散尽。张小帅看着怀中焦黑的密探腰牌,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心口处纹着北镇抚司的暗记,与腰牌上的编号能拼合成完整的“忠”字。这是他们入职时的誓言:纵遭丹火焚身,亦要以律典为证,护大明法度周全。
“雨停了。”张小帅将漕运图折好藏进靴筒,转身面对赵迁时,眼中已无半分犹豫,“秦淮河的水,该清一清了。”
十数口楠木棺材在雨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光,云雷纹的阴影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张小帅知道,这场律典与丹火的绞杀才刚刚开始,但只要密信上的金粉未褪,同僚的血痕未干,他就会让藏在棺椁里的真相,随着秦淮河的水流,终见天日。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到了。张小帅最后看了眼那口藏着密信的棺材,棺盖的云雷纹在阳光下,正好组成个“昭”字。他握紧腰间的绣春刀,转身奔向秦淮河码头,靴底的积水在青石板上留下串清晰的印记,像串未写完的证词,通向雨过天晴的黎明。
墨竹秘纹
应天府衙的公堂积着雨水,小李高举《大明律》抄本的手在发抖。宣纸被雨雾洇出毛边,他指着"诉讼"篇第三十二条的朱批:"律例明文'证据需呈原始载体',宁王殿下呈堂的'海盗密信'是七张残纸拼接而成,墨迹晕染的方向都对不上!"
袖口的墨竹纹在雨水里愈发清晰。那是他父亲——前刑部主事临终前绣的,竹叶尖端藏着极小的"明"字,原是为了让儿子在官场谨记本心。此刻被雨水泡得发胀,倒让竹节的纹路显出异样,像串被刻意打乱的数字。
"放肆!"礼部员外郎王显猛地拍响惊堂木,腰间的鎏金带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宁王千岁乃皇亲国戚,岂容尔等用几口棺材玷污公堂?"他的官靴碾过地上的水渍,溅起的水珠里,竟混着极细的朱砂粉末。
张小帅站在堂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北镇抚司令牌。王显的带扣形状古怪,上面的缠枝纹比常制少了半朵,缺口处的弧度与棺椁云雷纹的暗记惊人地相似。他想起昨夜在棺材夹层发现的丹火教祭坛图,祭坛中央的石碑,正是这个形状。
"王大人何必动怒?"苏半夏突然轻笑出声,银镯在腕间转了个圈。她今日穿了身月白襦裙,裙摆的褶皱里藏着微光——是数十枚微型磁石,"不如让在下看看您的带扣?听说这是西域贡品,磁石都吸不住呢。"
话音未落,银镯突然弹出三寸长的锁链,链节处的磁石嗡鸣着飞出,精准缠住王显的鎏金带扣。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带扣内侧竟贴着力片,被磁石吸开后,露出半朵墨竹纹,竹节处刻着极小的火焰标记,与丹火教祭坛图上的符号分毫不差。
"这这是污蔑!"王显脸色煞白,试图扯断锁链,带扣却突然弹开暗格,掉出半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宁王党羽的联络暗号,每个暗号旁都标注着官员姓名,王显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用朱砂画着墨竹。
小李的《大明律》"啪"地掉在地上。他终于看清自己袖口的墨竹:父亲绣的竹节里,藏着与王显带扣完全吻合的另一半纹路。原来父亲当年并非病逝,而是发现了宁王与丹火教的勾结,被灭口前,将证据绣进了儿子的衣料。
"原始载体,不止密信。"张小帅捡起抄本,指尖点在"墨竹"二字上。昨夜从棺材里找到的兵部尚书手札突然在怀中发烫,他掏出展开,札记最后画着株完整的墨竹,根部写着"王显曾掌钦天监,擅改历法藏暗号"。
苏半夏的磁石锁链突然收紧,带扣里的力片被完全抽出。背面的朱砂字在烛火下显形:"七月初七,秦淮河畔,以墨竹为记,焚棺祭天。"字迹的墨色与宁王伪造的密信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一派胡言!"王显突然撞向堂柱,试图自尽。张小帅早有防备,飞身上前按住他的后颈,那里果然有颗朱砂痣——丹火教教徒的标记,被官服领口巧妙遮住。
小李颤抖着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