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手势,三根手指弯曲,两根伸直,正是北斗七星中“天枢、璇玑、玉衡”的位置。而苏半夏此刻握着的,恰好是这三根金针。
雨又开始下,这次带着铁锈味。
草堆下的泥土突然松动,露出块刻着云纹的石板。苏半夏的银镯贴上去的瞬间,石板缓缓移开,露出暗格里的卷宗——封皮上的“太医院秘录”字样已经褪色,但火漆印章完好无损,正是指挥使书房里那枚云纹章。
“当年你祖父发现御药被换,用九转针的针影记录了证据。”苏半夏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父亲篡改脉案,是为了拖延时间;你父亲扛罪,是为了保住这份卷宗。现在,该由我们来解这最后一层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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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根金针突然从气海穴弹出,在空中转了三圈,刺入卷宗的某一页。
纸张上的墨迹开始流动,太医令的批注、药材的异动、甚至换药人的侧影,都在针影的催化下显形。张小帅的呼吸越来越沉——侧影的轮廓,竟与指挥使有七分相似。
“难怪你一直追查此案。”苏半夏的银镯与金针同时亮起,“你既是当年的换药人,也是唯一能指认幕后主使的人。”
指挥使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落瓦檐的积水。“不错,但你们可知九转针的真正用法?”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金针组成的北斗阵中,“要解这谜,需用施针者、知情者、复仇者的血,三足鼎立。”
张小帅的血滴落在卷宗上时,三股血线突然顺着针影交汇。
草堆上的经络图与卷宗的字迹融合,化作完整的证词。太医院的秘道、被替换的御药、甚至二十年前的星象图,都在针影中清晰呈现。苏半夏的银镯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小字:“针影为证,血为契,九转轮回,终得真相。”
雨停的那一刻,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金针的针影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却在三人的瞳孔里留下永恒的印记。张小帅终于明白,所谓的“双重时空”,不是玄妙的法术,是被掩盖的真相与现实的重叠;所谓的“裂隙”,是用生命和针法撑开的、通往正义的窄门。
苏半夏将金针收回银镯,暗格合上的瞬间,太医院的云纹在晨光里闪了最后一次。指挥使望着卷宗上的证词,突然将匕首掷向暗格,“这债,也该清了。”
破庙外传来马蹄声,是锦衣卫的援军。但这次,张小帅握紧了绣春刀,苏半夏的指尖捻着金针,指挥使站在他们身侧,三人的影子在晨光里连成一线,像九根金针组成的北斗阵,终于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针影已散,谜言得解。但属于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用九转针的轨迹为引,以血契为证,在双重时空的裂隙闭合前,将真相钉进历史的脉络里,永不褪色。
墨竹残纹
铁甲摩擦声穿透雨幕时,苏半夏的银镯正贴着掌心发烫。
张小帅的绣春刀半出鞘,寒光映着她骤然收紧的下颌。方才那句追问还悬在破庙的潮湿空气里——"这针法你从何处学来?",此刻已被庙外越来越近的甲叶碰撞声碾得粉碎。银镯暗纹突然亮起,半朵墨竹在镯身流转,竹节的纹路与太医院藏阁里那方初代院判印鉴的拓片,竟是严丝合缝的半面。
"是羽林卫的人。"大牛挣扎着想坐起,伤口的血痂裂开细缝。苏半夏反手按住他的肩,指尖的金针已滑入袖中,动作快得像从未取出过。但张小帅看得真切,她收针时,第三根金针的针尾云纹蹭过镯身墨竹,两者相触的瞬间,半朵墨竹竟泛起了淡金色的光。
庙门被踹开的巨响里,七个身着明光铠的士兵踏雨而入。为首者腰间悬着块虎符,目光扫过苏半夏的银镯时,瞳孔缩成了针尖:"太医院的墨竹镯,怎么会在你这草医手上?"
苏半夏的指节泛白,将银镯转到腕内侧。"祖传的饰物罢了。"她的声音比破庙的蛛网还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几位官爷冒雨而来,莫非也需要诊伤?"
铁甲声突然停滞。为首的羽林卫突然解下头盔,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二十年前,太医院的苏院判用这镯子装过九转金针,救了我父亲的命。"他的手按在刀柄上,"只是那镯子上的墨竹是完整的,不像你的缺了半片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