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害前,手中攥着的半片染血布料上,也残留着青玉摩擦的细小碎屑。
"百户府的库印玉佩,怎么会在漕帮死者身上?"张小帅的绣春刀鞘重重磕在案几上,震得烛泪飞溅。他突然想起漕帮暗桩临死前的密信:"官服失窃案与赌坊有关..."
苏半夏没有回应,而是翻开从赌场暗格里拼死取出的账册。泛黄的纸页发出沙沙脆响,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间快速滑动,突然停在某一行,声音不自觉拔高:"三月初七,收官服残片十二副,熔银八百两!"字迹边缘晕染的墨痕,与赌筹上微缩的"赵"字印记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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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房的气氛瞬间凝固。张小帅抓起账册,烛光照亮纸页角落的暗纹——那是若隐若现的飞鱼鳞片图案,正是百户府专用的防伪标记。记忆如潮水翻涌:乱葬岗七具无名尸,后颈都烙着残缺的飞鱼纹;陈明德的验尸笔记里,死者胃中残留的银砂与赌筹成分完全相同。
"赵承煜!"张小帅猛地将账册摔在桌上,"他监守自盗官服,熔成银锭铸造赌筹,再通过雀金阁洗钱!那些被烙上飞鱼纹的死者,全是知道真相的活口!"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木柱的闷响惊得烛火骤灭。黑暗中,十二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刃淬着的幽蓝毒液在月光下流转。为首之人扯开披风,绣着完整飞鱼纹的劲装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张小帅,好奇心太重,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绣春刀出鞘的清鸣划破死寂。张小帅将苏半夏护在身后,刀锋擦着敌人面罩划过:"周岩,赵承煜的狗腿子!三日前赌场劫杀,还有陈明德先生遇害,都是你们的手笔!"他的刀刃突然下压,挑开一名杀手的衣袖,内侧刺青的飞鱼纹尾鳍缺了关键一钩——正是"钩影计划"成员的特殊标记。
混战在狭小的验尸房内爆发。苏半夏摸出怀中的烟雾弹,紫色浓雾中,她摸到墙角的暗格机关。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具裹着草席的尸体,每具后颈都烙着与外面死者相同的残缺飞鱼纹。
"他们在销毁证据!"苏半夏的声音混着咳嗽,"这些都是'赐棺案'本该殉职的小校!"她的目光扫过暗格深处的木箱,箱盖缝隙渗出点点银光。张小帅劈开木箱,里面堆满刻着残缺飞鱼纹的银锭,底部压着的漕运单据上,"赵"字落款的笔迹与账册完全一致。
周岩突然狂笑,咬破口中的毒囊:"现在知道太晚了!太子殿下的钩影计划天衣无缝,那些被赐棺的蝼蚁,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他的嘴角溢出黑血,却仍指着密道方向,"去看看吧,百户大人给你们准备的大礼......"
爆炸声在密道深处响起,整座验尸房开始剧烈摇晃。张小帅拉着苏半夏冲进通风口,腐臭的污水没过膝盖。他们在九曲十八弯的管道里狂奔,身后传来追兵的喊杀声。当爬出管道时,正看到百户府方向燃起冲天大火,湖蓝色的军旗在火中猎猎作响。
"赵承煜在销毁罪证。"苏半夏握紧沾满污水的账册,纸页已经被血水晕染,"张大哥,那玉坠..."
张小帅摸出怀中的青玉坠,在火光映照下,玉坠背面的暗纹逐渐显现——那是一幅残缺的漕运路线图,终点赫然指向玄武门。他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百户府,腰间的绣春刀微微发烫:"走,去督主府。老督主留下的密档里,一定有揭开钩影计划的关键。"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京城的青石板路。张小帅和苏半夏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他们身后,百户府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那些藏在青玉坠、账册与飞鱼纹里的秘密,即将在正义的追寻下,掀起更大的惊涛骇浪。
赐棺迷局
顺天府的秋雨淅淅沥沥,将验尸房的青砖地浸得发亮。张小帅将第七具无名尸的验尸报告重重摔在桌上,泛黄的纸页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苏半夏举着放大镜,指尖微微颤抖:"所有死者指甲缝里的银砂,与雀金阁赌筹的成分完全一致。"
"赵承煜在利用'赐棺案'伪造小校殉职!"张小帅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烛台倾倒,火苗险些点燃桌角的卷宗,"那些本该殉职的小校,实则是因为发现官服失窃被灭口。他私吞官服后熔成银锭,再通过赌场销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的"赐棺案",七名小校因"渎职"被赐毒酒,尸身本该葬入乱葬岗,却在今日重现人间。当时的结案文书上,赵承煜作为主审官,盖着鲜红的百户印信。\小_说+C?M,S, ?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