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再次被深深震撼。
待顾渊与桓清涟参观了一些他的佳作后离去,干将焱立刻冲进了自己的密室。
密室中,一张巨大的桌案上,摊着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
他对着那残缺的图谱,时而比划,时而低语,状若疯魔。
将顾渊提出的理念,与古籍上的零星记载相互印证,试图从中推演出一条通往神兵的道路。
一夜过去,他未曾合眼,脸色愈发苍白。
“爹,吃点东西吧。”
女儿莫邪雪萍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着父亲憔悴的神情,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助。
她恨自己,恨自己没有继承父亲那般惊才绝艳的铸造天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独自承受这泰山压顶般的重担。
干将焱摆了摆手,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本残谱。
他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顾渊的要求太高了,高到己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那己经不是在铸造一柄兵器,而是在创造一个有生命的“道”的载体。
深夜,他走出密室,来到后院的祖祠。
他跪在铸兵池先祖干将、莫邪的牌位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爹……真的能成功吗?”
莫邪雪萍跟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干将焱没有回答,只是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是族中的一位长老。
“阿焱,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长老叹了口气,“桓家和那位‘武绝’,都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若是九十天后,你拿不出让他们满意的东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那份沉重的压力,却让干将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不会失败的!”
干将焱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却坚定,“这是我们铸兵池唯一的机会!要么,一飞冲天,重现先祖荣光!要么,万劫不复,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里!我,干将焱,赌了!”
长老看着他眼中的疯狂,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待众人走后,干将焱从怀中,再次取出了那本残破的书谱。
他没有看前面的内容,而是首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一页,与前面的纸张截然不同,似乎是用某种兽皮制成,上面用血红色的朱砂,描绘着一个诡异而复杂的图阵。图阵的中央,是一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兵器。
而在书页的右上角,用古篆体,清晰地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禁”!
干将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禁”字,嘴唇翕动,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