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苏婉儿已在正厅的案前铺开长安舆图。二八看书蛧 毋错内容
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昨夜那俘虏腕间的鹰纹仍在眼前晃——安禄山的标记,张管家的名字,这两条线像乱麻缠在一处。
系统的地理沙盘突然在脑内展开,青灰色的街巷脉络如蛛网般清晰,她指尖在舆图上点住杨国忠相府后的窄巷:"这里。"
"阿妹。"
苏启明掀帘进来时,额角的伤已经敷了药,青布巾裹着,倒显得眉目更冷硬。
他手里端着药盏,药香混着晨露的凉,"陈捕头刚送了消息,说相府这两日往城西运了三车箱笼,封条盖的是淮南道的官印。"
苏婉儿接过药盏的手顿了顿。
前晚系统提示的人脉图谱里,程将军的蓝点在蓝田驿闪得灼眼——淮南的官印,蓝田的边军,这中间该有根线牵着。
她抿了口药,苦得皱眉:"二哥,我想去相府附近看看。"
苏启明的眉峰立刻竖起来:"昨夜才遭了劫,你当那些鹰犬是泥捏的?"
"正因为他们刚试过硬的,才会松了软的防备。"苏婉儿将舆图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划过系统标注的隐蔽路线,"系统的地理沙盘显示,从后巷穿染坊街,再绕到相府角门,守卫换班的空当是寅时三刻。*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她抬头看他,"我要确认张管家和安禄山的人是不是真有勾连,光靠俘虏的口供不够。"
苏启明盯着舆图看了半盏茶的工夫,突然抽走她案头的匕首,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云娘跟着你,我再派两个暗卫缀在三百步外。"他把匕首塞进她袖中,指腹擦过她腕间的银镯——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若有异动,吹银哨。"
"好。"苏婉儿应得利落。
她知道二哥的脾气,越是反对得狠,越是把护着她的心思掖得深。
寅时三刻,长安城还浸在墨色里。
云娘裹着青布斗篷,将苏婉儿的月白裙角仔细掖进斗篷下。
两人踩着青石板往染坊街走,鞋底碾过晨露打湿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响。
系统的地理沙盘在脑内亮着,每转一个弯,都有淡蓝色的箭头指引——这是她用唐韵值兑换的新功能,说是"青史补阙"阶解锁的,倒真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拨云见日。
相府的红墙渐渐在巷口显了轮廓。
苏婉儿贴着染坊的土墙站定,能听见墙内巡夜的脚步声"咚、咚"响,每隔半柱香换一班。齐盛暁税徃 免沸岳黩
云娘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守卫刚转过角门。
她猫着腰溜到墙根,透过青砖的缝隙往里瞧——月洞门里,一个穿玄色短打的男人正往马车上搬木箱,月光扫过箱角,果然有淮南道的朱红封条。
"主子。"云娘突然压低声音。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角门外的暗影里转出个人影。
那人身量不高,裹着灰布斗篷,怀里揣着个布包,走两步便回头望一眼,活像偷了东西的耗子。
苏婉儿的系统突然震了震,浮窗弹出"历史原线:杨国忠心腹夜送密信至平卢军联络点"——红底黑字,刺得她眼疼。
"跟紧。"她拽了拽云娘的袖子,两人像两尾鱼,顺着墙根往那人身后贴。
灰衣人拐进西市后巷时,脚步明显加快了。
巷子里堆着未清的菜筐,烂菜叶的酸腐味混着露水,熏得人皱眉。
苏婉儿踩上块湿滑的青石板,差点滑倒,云娘及时扶住她,掌心的汗浸进她手背——这丫头平时总说自己胆大,到底还是怕的。
"站住!"
灰衣人突然停在巷尾的老槐树下,转身时布包掉在地上,几页纸飘出来。
苏婉儿心一紧,系统浮窗又跳出来:"关键情报:杨国忠与安禄山约定八月十五借淮南粮车运甲胄"——她喉头发紧,这比原线里记载的提前了整整半月!
"你...你们是谁?"灰衣人哆哆嗦嗦去摸腰间的短刀,刀鞘却空着——想来是方才跑急了,刀掉在哪个角落。
云娘抄起块碎砖就砸过去,正砸中他手腕。
苏婉儿趁机扑过去,拾起地上的纸页。
月光透过槐叶的缝隙落下来,她看清了最上面那张的字迹:"平卢军王参军亲启:粮车十五过蓝田,甲胄藏于第三车麸皮下,杨。"
"饶命!
饶命!"灰衣人瘫在地上,"我就是个跑腿的,张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