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圣母泛滥的说教。”

“一次两次，千次万次，我都是这样的决定，也都愿意承担这些决定的后果。”

说完这段话，冯原将画面中微笑的男人抛到了脑后，看向了道路的尽头。

这是最后一个选择，也是最后一处岔路。前方己经没有路了。只要再踏出一步，便会坠入无尽的虚空。

“回头吧，回头吧，再向前一步，你就会彻底不复存在！”

“狂妄的凡人，拒绝吾的赏赐，得到的只有毁灭！”

“停下吧，想一想现实中的人们，想一想你的使命和责任……”

“我会撕碎你，我会杀死你，我会抹去你的过去与未来，让你彻底不复存在！”

冯原将这些话，全部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随后，他迈步。

这一刹那，长廊里所有的画面全部定格，每一个是冯原又不是冯原的存在嚎叫着，挣扎着要从画面中涌出。

他们的存在被彻底否定，他们的可能被彻底地抹掉了——他们的幸福，被这愚蠢又狂妄的凡人，亲手葬送！

涌出的存在失去了形体，汇聚成狂暴的能量乱流向坠入虚空的冯原扑来，将月光长廊一路拆毁！

金色的长袍被狂暴的能量撕成碎片，月光如刀，将冯原的皮肤撕开。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在冰冷的虚空中凝结成晶莹的冰珠。

冯原的身体被虚空中的狂风卷起，如同无根的浮萍，无助地被卷起。他早己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惨状，因为在风接触到他的那一瞬，眼球就己经被利刃穿透了。

和缓高贵的声音变得高亢凄厉，控诉着凡人的狂妄与无知。暴怒的能量乱流将亿万颗星辰吹灭，又吹聚起一堆堆尘埃。

每一粒灰尘里都有着一个世界，每一个世界都因为神明的怒火，毫无意义地诞生，随后毁灭。

凡人的躯体在神明的怒火下脆弱得可笑。神明想要彻底地惩罚这名胆敢拒绝祂的指引，令祂输了赌局的蝼蚁，故意让他的身体一次次被撕扯碎裂，又一次次凝实重聚。

但是每一次，这只蝼蚁的嘴角，永远挂着那一抹嘲讽的笑。

终于，在经历了十三的十三次方的重生与毁灭后，神明的怒火终于消散了。狂风止息，就连生灭的星辰也没有了踪影。

无尽的虚空里，只有一颗颅骨静静地漂浮着，被永远地囚禁在这片虚无之中。

排行榜上，第一名“人类帝国：冯原”的字迹，完全黯淡了下来。

冯原的心跳，彻底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