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家五代经商,家底雄厚,是名副其实的大富商,所以,谢家有冰窖,且规模不小。
一入冰窖,一股冰凉之意仆面而来,谢韫心与玄烬的眸子,同时一亮。
这感觉,真舒爽。
顺着石梯,越往下走,冷意越甚。
下至三米时,谢韫心便停下了。
她体内的躁热,已经能够得以压制。
而玄烬则是下到了最底处的五米才停下,然后,平心静气,盘膝打坐。
谢韫心则将带来的被子垫在石梯上,舒舒服服的坐下。
无聊之际,手肘抵在膝上,撑着下巴,端详起下面闭目打坐的玄烬。
这男人,这脸,这身材,两个字:绝佳。
好看!
真他妈好看。
且越看越好看。
可惜,这男人有多好看,就有多危险。
是一把悬在她头顶的铡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劈下来。
谢韫心发出一声轻叹,都是这原身惹的祸啊!
须臾,谢韫心突然出声:“玄烬,趁着这里四下无人,我们好好聊聊。”
玄烬紧闭的眼睫轻颤了一上,并未理会她。
谢韫心又道:“别装听不见,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玄烬这才缓缓睁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谢韫心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道:“你看,这两天我对你也算够意思,你就别那么恨我了,行不行?”
玄烬听了,扯唇冷笑了一声,“我恨不恨你,重要吗?”
“当然重要。”谢韫心重重点头,慎重其事地道:“你若是不恨我了,就不会想着报复我,那我便可以放了你。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打扰,再也不见。”
玄烬唇角冷笑的弧度,更深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恨你,更不会报复你,只要你放了我。可你,信了吗?”
这女人一边说着不信他,一边又想他表态,果然,自古唯女人与小人难养。
“也是,就算你说一千遍一万遍你不恨我了,我也是不敢信的。”谢韫心摸了摸鼻子,好吧,她其实就是无聊,没话找话说。
实在是这冰窖,太过冰冷,太过安静,让人碜得慌。
玄烬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身体里的躁意翻涌的很厉害,哪怕入了这冰窖,他也要全力去压制,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精力去应付谢韫心。
可谢韫心却越来越心浮气燥。
而这份躁动与不安,指的不是身,而是心。
因为,这冰冷又寂静的环境,勾起了她前世一段记忆:
一次任务,她失手被擒,被对手吊在冰天雪地里的树枝上,挂了整整两天两夜。
那是她特工生涯里最煎熬最可耻的一段经历。
本以为重活一世,这些记忆已经不能影响她,没想到,是她高估了自己。
谢韫心连忙将被子打开,披在身上。
绵被披身的暖意,让她的心没那么慌了,可体内残留的药效却仿佛又被激活,浑身血液开始沸腾。
谢韫心不得不又打开被子。
可一打开,寒意直往身体里钻,曾经的那段可耻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
于是,谢韫心又披上被子。
而结果,就是恶性循环。
如此反反复复了好几次,谢韫心差点把自己的心态搞崩。
咻的站起,谢韫心冲玄烬道:“你自己在这里吧,我不奉陪了。”
她还是回去泡冷水澡得了。
冰窖,不适合她。
“你可以走,但你最好记得来接我,否则,我若冻死,你知后果。”玄烬仍然闭着眼,整个人如老僧入定,淡定又笃定。
谢韫心翻了个白眼。
这玄烬自从重生,觉醒剧情,知道他的生命与这个世界相连后,就十分的有持无恐了。
偏偏她拿这一点毫无办法。
谁叫她想活呢!
“是,您就是我的命,我怎么敢把您老人家丢这里冻死呢?我不敢的,真一点也不敢的。”
话说着,谢韫心的眼里闪过一抚狡黠。
不敢把你冻死,不代表不能把你冻个半死。
谢韫心边往上面的石门走去,边在心里思索着过多久来接人比较合适。
一个时辰,大概已经完全可把余毒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