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的心沉了下去。看吧…他果然…要放鸽子？用这种方式继续他的“报复”？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一道熟悉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沈凌霄！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外套和长裤，头发似乎刚洗过，还带着点湿气，脸上带着一丝训练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锐利。

“抱歉，林导，王制片，刚结束一组加练，来晚了。”他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态度诚恳。

“没事没事！理解！运动员嘛，训练第一！”林导立刻笑着招呼他坐下，位置…正好安排在姜瓷旁边！

沈凌霄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好闻的香水气息瞬间笼罩了姜瓷。姜瓷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被一股委屈和怨念填满——他明明能准时到！故意卡着点来吓唬她！

饭局开始。林导主导着话题，介绍项目，聊创作理念，气氛融洽。沈凌霄话不多，但回答关于乒乓球专业性的问题时，条理清晰，见解深刻，展现出世界冠军的底蕴，让林导和制片连连点头。

姜瓷也表现得大方得体，偶尔接话，表达对角色的理解。但她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那个“罪魁祸首”。

她偷偷观察他。

他认真听林导说话时微蹙的眉头。

他夹菜时修长的手指。

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

还有…他明明就坐在她身边，距离近得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却自始至终，没有主动跟她说一句话！连眼神交汇都刻意避开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姜瓷心里的小人又在咆哮了。这比微信上冷冰冰的回复还折磨人！看得见，摸不着（不敢摸），还不理人！

席间，制片人王总笑着问沈凌霄：“小沈啊，姜瓷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请到的女主角，演技没得说，但乒乓球这块是纯新手。你这个技术指导，任务艰巨啊！有没有信心把我们姜大美女调教…哦不，是指导成‘专业选手’啊？” 这话带着点善意的调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凌霄身上，包括姜瓷。她屏住呼吸，想看他怎么说。

沈凌霄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目光第一次正式地、平静地落在了姜瓷脸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带着点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潜力，完全不像看一个曾经耳鬓厮磨的恋人！

姜瓷的心瞬间揪紧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只见沈凌霄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专业”又略带“疏离”的微笑，声音平稳无波：

“王总放心。作为技术指导，我会严格按照专业标准和要求来指导姜小姐。”

他顿了顿，目光在姜瓷瞬间僵住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促狭光芒，补充道：

“无论多难，我都会‘尽职尽责’，确保她在镜头前呈现出的每一个动作，都经得起推敲。”

“至于结果…要看姜小姐的悟性和…努力程度了。”

“尽职尽责”…

“悟性和努力程度”…

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姜瓷心里！他把她当什么了？！一个需要他“尽职尽责”去教导的普通学员？！还“悟性和努力程度”？这公事公办、划清界限的语气！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姜瓷！她看着沈凌霄那张一本正经、仿佛两人真的只是“工作关系”的俊脸，再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望眼欲穿、患得患失…

好！沈凌霄！你演！你继续演！

不就是想让我吃爱情的苦吗？不就是想报复我过去的冷漠吗？

我吃！我认了！

但你也别想好过！

姜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比沈凌霄更加“专业”、更加“完美无瑕”的笑容，她端起面前的果汁杯，朝着沈凌霄的方向微微一举，声音甜美得能滴出蜜来，眼神却带着刀：

“沈指导说得太对了！”

“我这个人啊，悟性可能一般，但胜在…听话，肯吃苦。”

“既然沈指导这么‘尽职尽责’，”

姜瓷刻意加重了这西个字，笑容越发甜美灿烂，眼神却锐利如刀，首首刺向沈凌霄：

“那接下来几个月，就请沈指导…多多指教了。”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沈指导的‘严格’要求的。”

她一字一顿，将“好好努力”和“严格要求”也咬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