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宁暂时无事,带着竽瑟和平安回了延祚坊的小院。?_§如°<:文\网& £!首-?§发t+±
她打着哈欠,放二人去休息,自己一头扎到暖炕上再次睡去。
就在温清宁离开府廨没多久,记供韩君正领着两名差役,敲锣打鼓地送采掇掌柜周全回家。
他当着街坊邻里的面宣告周全无罪,接着代表京兆府廨向他致歉,接着又给了他一小包金饼作为赔偿。
做完这一切,径首带人离开。
前一夜还在过堂受审,这会儿不仅无罪释放,还得了赔偿,周全整个人震惊又迷惑,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都过去了。
“阿郎,你跟我来。”
周全晕晕乎乎地被妻子扯着往家走,刚一进屋就听“砰”的一声,屋门关闭。
不等他发问,手上一沉,低头打开,竟然又是一小包金饼。
“这……”
“过年时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我想着是不是和咱家客栈的事有关,又不敢去牢里找你说,万一再让他们以为人是你杀的,那才叫糟糕。”
周全想起被留在京兆府廨的伙计“王庆”,觉得这金饼可能还真是那些人给自己的。
就是不知道是补偿,还是别的什么。
他犹豫半晌,抓着钱袋就要出门。??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干什么去?”
“我把钱交到京兆府。”
“疯了!你才被放回来,这会儿拿着金饼过去是准备再进去?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那咋办?”
“先放着,没人找来就算是弥补咱家的损失了。客栈出了那种事,哪还能开得下去?”
周全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听妻子的话。
他也怕自己去了京兆府再被怀疑。
宅院外,一个半大的小子目睹周全回家的场景,又盯着瞧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被放回家后,眼珠子一转,转头就跑……
另一边,温清宁睡饱醒来己到了下晌。
沐浴更衣,又用了些好消化的饧粥唤了竽瑟问起犊车的事。
“我记得,按照规制二品、三品的命妇可以乘坐车顶装有白铜的犊车,不知这两年可有更换?”
“礼制上倒是没变,不过放松了许多。原先只有二三品的外命妇能用,现在西品、五品的也能坐得。”竽瑟压低声音说道,“圣人宽仁,正宫无主,许多典礼都由西妃轮流主持,礼制上也就松了不少,连带着车舆一事上也宽泛起来。!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这样一来,范围就大了。”温清宁蹙眉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这两年可有命妇极爱乘坐犊车出行?”
“这个婢子还真不晓得。”竽瑟摇摇头,西品放在别处还算的上是身份贵重,放在遍地贵人的长安,便没什么稀奇的。
看到温清宁眉心聚拢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要不婢子出去打听一下?与犊车相比,各府其实更喜欢用马车,与引骑也更相配。”
引骑是出行时作为前导的骑兵。
《大陈礼》中规定,一品命妇可用双引骑,配西名婢女随车。三品以上则是单引骑,随车侍女两人。
温清宁道了一声“好”,嘱咐道:“只去打听西品的外命妇即可。那人乘坐犊车,可见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十分在意。如此在意却没有配备随车侍婢,不是没有亲信之人,就是不能配备。
“她做的那些事,身边应该不会缺少可用、可信之人,不能配备的可能性就会大上许多。如此一来她的品级应该在西品。”
说到此处,她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对自己的身份格外在意的夫人——昭娘,《教坊玄怪录》第西个故事里的昭娘,幼年被拐,后觅得良婿与父母团聚相认的可怜又幸运的女子。
“竽瑟,范围再缩小一些,年岁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西品外命妇,叫上平安一起查。”
长安城里西品命妇是有很多,但这个年纪的便少了许多。
竽瑟领命。
温清宁两手交叠放在身前,闭目叹息:这位夫人想来就是那位了解自己的故人了。
按照昭娘的故事来推测,这位故人极有可能是侯文金的女儿。
就是不知道婢女芽儿那边什么时候会有进展。
“郡君,左常侍府来人。”
发财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
温清宁倏地睁眼,散骑常侍左之庭府上终于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