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育当真会放人吗?”苏棠的面上不禁覆上了一层担忧之色。
但苏相却依旧面色从容,“虽说岑春育已不在我手下做事,但我与他目前的上峰相熟,若是我去,他还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况且,岑春育贬妻为妾,对亡妻所出的女儿不好已然在京中传开了,前些日子他还因此被上峰斥责了,我估摸着若是我们寻上了门,他定然不会把事闹大,而是想息事宁人。”
苏棠二人觉得苏相所言甚是有理,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好了,你们二人也快去歇息着吧,明日一早咱们还要去岑府唱上一出好戏呢。”苏相虚抚了一下胡须,浅浅地打了个哈切,“我还要回房中陪你娘呢,若是她醒了见着我不在,说不准要如何惩治我呢!”
苏相说完便脚下生风般走了。
留下苏棠和顾舒云捂着嘴轻笑。
两人笑够了便回到各自的院子里歇息。
几个时辰后,晨光透过窗棂渐渐照亮了整个上京城。
相府内的丫鬟和小厮已然忙碌了起来。
苏棠和顾舒云晨起梳洗后便去了膳堂,待她们二人到那儿时,岑新月已然等在那儿了。
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发髻也梳得利落。
“新月妹妹,待用好了早膳,我父亲会带我们一同去岑府的,你莫担忧。”苏棠上前牵住岑新月的手,拉着她落座。
随后不久,苏家的老太君,苏相和苏夫人也都到了膳堂。
看着岑新月削瘦的样子,苏老太君第一个皱起眉头,“如此娇俏的小女郎怎么叫岑家养成这样,瘦骨嶙峋的!”
岑新月坐得离苏老太君近,不多一会儿她碗中便多了许多饭菜。
“好孩子,你多用些,你这么瘦只怕风一吹便要倒了。”
苏老太君一向说话耿直,苏夫人生怕岑新月误会,连忙替婆母解释,“新月啊,我婆母是担忧你,你如此削瘦,伯母也担心,棠儿的父亲将你的境遇都与我说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便在相府安心住着,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说着又命丫鬟去取了一盏燕窝放在岑新月面前,叮嘱她趁热喝了。
已然十多年没感受到如此关心的岑新月突然眼眶一红,眼泪毫无征兆地落进了那碗热腾腾的燕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