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需要你回奏吏部?本官代替东平王给吏部去一封信,给你备案一下,即可。朝邑县的事情,自然有他们去处理,你不需要插手。”高尚语气生硬地说道。
李史鱼很吃惊,敢情我一旦答应,竟然连回到朝邑县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幽州城究竟还是不是大唐的地盘。
李史鱼心中有些不悦,没敢说出来。
“李大人曾经在御史台任职,又在河南府担任司法参军,根据东平王的意思,让你在幽州继续负责刑法方面的事务,担任东平王府司法参军。如何?”高尚征询道。
“擢升太高了?下官乃朝邑县县尉,从九品。擢升也应该是逐级才好。”李史鱼惊骇道。
“李县尉曾经是御史台监察御史,河南府司法参军,当然应该恢复你原有的职位。如若干得好,还会进一步提升。”高尚认真的说,“吉大人经东平王举荐已经担任兵部侍郎。这是多大的荣幸!”
“多谢东平王恩典,多谢高司马。”李史鱼诚挚感谢。
“本官现为范阳节度府掌书记兼行军司马,府中请叫我掌书记,军中才称司马。”高尚纠正道。
“下官铭记在心。”李史鱼退下,跟着一个仆役出了府门,过了一个胡同,被带进了一个四方大院。
“李法曹,这里就是你的家,院中一共三名丫鬟,三名奴仆,供你驱使。起居物资齐备,如有需缺,请差遣下人到府中支取。”那奴仆带至院中便要离去。
“慢着,请告诉你们主子,本官不需要这么多丫鬟仆役,让他们随你回到府中吧。”李史鱼忙说。
“不行。这是掌书记的安排,小人做不了主,你有什么诉求,直接向掌书记提出。”那奴仆回应道。
李史鱼望着院内站立着的六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兀自叹息道,“不要不行,哎,看来,只能将他们接纳。”
推门进入正房花厅,豁然开朗,干爽宽敞,家具硬朗,胡风式样。西方是书房,东方是居室。庭院东西两侧是厢房,西厢为子女居室,东厢为膳房和柴房。大门东西两侧为倒坐房,东侧是丫鬟女眷居室,东侧是仆役、管家、护院的居室。
整个院落,四四方方,十分规整,让人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
全院一共十几间屋子,不要说李史鱼一家老小住进来,就是把老母亲叫来一起住,也是绰绰有余的。
实际上,正如李史鱼预想的那样,母亲来不来幽州都一样。在那边,照样有东平王府派遣的丫鬟仆役照看着,这边也一样。唯一不同的也许是母亲来了幽州城,再也看不到父亲留下来的物件,感受不到父亲曾经生活过的气息,这也许就是差距。
以前居住紧张的时候,倒也不会想起自己的婚事,现如今,一下子分了这么大一个院子给他,李史鱼望着如此多的房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婚事。
前些年,忙着科举考试,没有时间和精力。后来,多才科及第,进入秘书省担任正字郎,有人给他介绍女子,而且还是河东王氏。
无奈人家对方了解李史鱼的基本情况后,不了了之。
原因在于他父亲早逝,没有给他提供任何荫蔽,李史鱼这一辈子极有可能会在正字郎的职位消磨时光一辈子。河东王氏是隋唐望族,怎么愿意将女子许配给一个没有前途的小官吏?
后来,王鉷案发,因为太父和父亲的刚正不阿,走入了吏部的法眼,侥幸提升为长安尉,有了上升空间。无奈,李史鱼在长安尉的职位上干得时间太短,还没有等到别人上门提亲,随即被调到御史台担任监察御史。
长安尉任上李史鱼实行的昼夜巡查制度,这是他回调朝廷担任监察御史的重要原因。虽然监察御史官小权大,品级不高,只有正八品,但比长安尉提升了一级,而且职权很大。可以巡察全国十五道,监察地方州县官员;可以监督六部事务,核查文书;也可以参与重大案件审理,尤其是冤假错案和谋反大案的查实;还可以充当皇帝的临时差使,巡察漕运、视察灾情、安抚百姓等。
很快,李史鱼就被别人当成了潜力股,尤其是那个河东王氏女,再次捉人来提亲。
此女乃河州刺史王融之女,身份高贵,地位尊荣,当然有看不起李史鱼的资本,先前拒绝情有可原。
可是,当李史鱼进入御史台成为监察御史,他再来提亲,就有些不妥了。
李史鱼也是硬性子,一听说是她,当即拒绝。
就这样,李史鱼与河东王氏女再次失之交臂。
随后,李史鱼被李林甫厌恶,外放河南府,李史鱼一度高兴得不得了,不仅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