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第二年他报考了多才科，及第。经过吏部铨选后分到秘书省担任正字。至于他现在的情况，老朽也不知。”

“李郎及第，真是太好了！”马凌虚虽感惊讶，但是反应也不算激烈，毕竟，凭她对李史鱼的了解，觉得李史鱼及第只是时间早晚，不存在落地的可能。不知怎的，听到李史鱼及第，马凌虚高兴之余，多了几分哀愁，似乎又不太希望他这么快就及第，于是，问道，“李郎再也没有来过马府吗？”

“当然有！”马玄明面露喜色，朗声道，“就在你起身去扬州后不久，他就曾来府上找你，说是你对他有恩，他应该前来送别，只是获悉太晚，来迟了，颇有些遗憾。”

马凌虚听了心中百感交集，虽心中懊悔不已，但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仅淡淡地说道，“李郎乃重情重义之士，不可多得。后来哩？”

“后来，就是一年后了，李郎多才科及第，前来报喜，老朽留他吃了一席，特地给了他一些碎银，以示奖赏。李郎千恩万谢，离开府上。”马玄明略作思忖后继续说道，

“大约在暮秋时节，对，也就是秋闱结束后不久，李郎再次登门。那一日，分明看到，李郎精神焕发，衣着光鲜，还骑了高头大马。不过，他依旧彬彬有礼，在巷子口就下马，将马牵着走到府门口，交给府上仆役。这才进入府门。这些细节，我也是后来听看门人说起才知晓的。”

“李郎才情高尚，非常人所以拥有也。”马凌虚感慨道。

“是呀，当初太父曾经劝说过你，认真考虑一下，可是，你总说他迂腐书生。哎，现在提这些干啥！”马玄明已经看出马凌虚有些后悔之意，兀自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次，他都说了些啥？”马凌虚摆出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追问道。

马玄明追忆往昔，竟湿润了眼眶，押了一口茶水，述说道，“他进入府门，见了老朽和你太母，当即伏地跪拜，说，没有我们的接济，就没有他的今日。他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的恩情。

“当我向他问及缘由，他才淡淡地说道，他顺利通过了吏部铨选，被授予秘书省正字，即将到长安走马上任。临行前，特地来府上道谢告别。

“当时，老朽就很动容，知道李郎是一个难得的知恩图报的人才，将来必定能成为朝廷重臣，特地奖赏他一百两银子，可是，被李郎谢绝了。他说，去了长安，就能得到朝廷俸禄，不能接受马府如此厚重的礼金。老朽再三恳请，他仅仅礼节性地收下了一个银铤。”

“李郎并非贪财之人。虽穷但是有骨气。”马凌虚很敬佩，发自内心地说。

“是呀，屈指算来，李郎已经前往长安为官一年有余，不知他仕途是否顺遂。”马玄明喃喃自语道。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李郎定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为朝廷做出贡献，为黎民苍生请命体恤。”马凌虚赞叹道。

“但愿如此。”马玄明意味深长地说。

“独孤郎可曾知晓李郎的近况？”马凌虚问。

“应该知道些。不过，也未必知道太多。”马玄明答。

“为何？”马凌虚忙问。

“因为最近一年来，我就未曾见到独孤郎在清化坊出现过，听人说，他去了幽州，不知是否属实。”马玄明回应道。

“幽州？他去幽州干啥？”马凌虚很吃惊。

“老朽也很纳闷。按理说，独孤郎是关陇八柱国的后裔，先祖曾与前朝关系密切，即便是当今朝廷，也与独孤郎家有着不可言说的血缘亲情。独孤郎之所以不被朝廷重用，不在于他能力高下知识多寡，而在于他们独孤氏与李唐朝廷有着不便言说的仇怨。”马玄明沉着脸，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曾经听独孤郎也提及过，我问他何事，他讳莫如深，不愿讲出来。”马凌虚回想了他与独孤问俗在董家酒楼附近的对话，恍然大悟道，“太父，你能否给我说明白些？”

“哎，这些话，按理说不能对任何人讲，既然你跟独孤郎的关系如此密切，你对他如此关切，为了避免你再走弯路，误入歧途。老朽觉得，还是应该对你说出那些早已尘封的往事，比较合适。”马玄明沉思良久，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