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皇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x·i?a,o·s+h/u,o.n_i!u\.`c~o.m\他左眼眶的窟窿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边缘皮肉向内翻卷,显露出整齐的切割痕迹——那绝非他人所为,而是用指尖硬生生剜下的决绝。张小纯的灵识扫过那处伤口时,触到一丝微弱的魂火波动,像风中残烛般摇曳。
“看到了吗?”大皇子举起刚接驳好的右臂,魁皇的血肉正在他伤口处疯狂蠕动,织成一张红白相间的网,“这就是正统皇族血脉的力量,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能滋养出如此强悍的生机。”他突然握拳,新接的手掌爆发出骇人的灵力波动,竟硬生生将身旁的青铜柱捏出五道指痕。
魁皇的身体剧烈抽搐,残存的右眼死死盯着张小纯,唇瓣翕动间,一滴浑浊的血泪顺着脸颊滑落。那血泪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避开大皇子的神识探查,悄无声息地落在张小纯的衣襟上,瞬间渗入衣料,化作一道淡金色的符文。
“噗——”
符文烙印的刹那,张小纯的识海骤然剧痛,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蛮荒祭坛上燃烧的血脉之火,魁皇深夜在密室中剜眼时的决绝,冰牢里用指甲在石壁刻下的符文……最清晰的,是一只盛放着眼球的琉璃盏,盏底刻着“魁宰密藏”四个古字。~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魁宰血脉的秘密,不在血肉里。”魁皇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当年大天师逼宫时,朕就知道,这双眼早晚会成为祸根。”
张小纯猛地抬头,看向魁皇那只空洞的左眼眶。他终于明白,为何大皇子始终无法破解皇族血脉的奥秘——真正的传承,被魁皇藏在了自己的左眼里!那不是自残,而是最彻底的守护。
“小王倒是好奇,这老东西的左眼究竟去哪了。”大皇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一把掐住魁皇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搜遍了整个冰牢都找不到,难不成被你吞进肚子里了?”
魁皇的右眼闪过一丝讥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血肉被大皇子的肉芽贪婪地吮吸,可那只右眼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像是在燃烧最后的魂火。
“他在转移魂念!”通天道人突然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张小纯,“快阻止他!”
广目天尊等人纷纷出手,灵力化作锁链直奔魁皇而去。·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可就在锁链即将触碰到他的刹那,公孙婉儿突然祭出一面黑色古镜,镜光一闪,竟将所有攻击都反弹而回。“大皇子还没发话,你们急什么?”她的声音冷若冰霜,指尖却悄悄捏碎了一枚传讯符。
张小纯趁机将灵力注入衣襟上的金色符文,识海中的画面瞬间清晰。他看到魁皇在冰牢的石壁上刻下的地图,指向北域一处名为“葬龙渊”的禁地,那里正是三日后他与通天道人约定的祭坛所在!
“原来如此……”他心中豁然开朗,魁皇选择在此时道出真相,不仅是为了传承,更是在指引他找到左眼藏着的秘密。
“够了!”大皇子显然失去了耐心,新接的右臂突然暴涨,无数肉芽如同触须般疯长,瞬间将魁皇的身躯彻底包裹,“既然不肯说,那就让你的血肉,成为小王登顶的踏脚石!”
肉芽收紧的刹那,魁皇的右眼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他的身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却没有一滴血流落,所有血肉都化作金色的光点,一半被大皇子的肉芽强行吞噬,另一半则冲破大殿的阻碍,如同归巢的鸟雀,纷纷涌入张小纯的体内。
“吾皇……万岁!”
最后一声嘶吼响彻大殿,魁皇残存的魂火在金光中凝聚成一枚龙形印记,重重烙印在张小纯的眉心。那印记一闪而逝,却让他体内的六色火瞬间沸腾,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力量被唤醒了。
“不!我的血脉!”大皇子发出愤怒的咆哮,他能感觉到,刚吞噬的血肉正在失去活性,那些金色光点带走了最精纯的皇族本源,“张小纯,你找死!”
他新接的右臂突然暴涨,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抓向张小纯。可还没靠近,就被一道六色火焰组成的屏障挡在外面。张小纯缓缓转身,眉心的龙形印记若隐若现,眼中的赤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邪皇陛下。”他没有看暴怒的大皇子,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龙椅上那道黑袍身影上,“今日之事,张某记下了。三日后北域祭坛,我会亲自向大皇子讨教炼傀之术。”
黑袍傀儡沉默半晌,发出叠音般的回应:“准。”
张小纯微微颔首,转身向殿外走去。经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