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底的咆哮余音未散,张小纯猛地攥紧了拳。+1¢5/9.t_x?t\.*c-o·m*指节泛白的瞬间,他清晰听见识海里那道破碎的魂念发出最后一声哀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某种被篡改的不甘。
“两个邪皇……”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方才那银矛虚影消散前,他分明在矛尖的反光里,看到了第三张脸。那张脸藏在两尊邪皇的阴影里,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与此刻皇子府外那抹龙袍身影重叠在一起。
张大胖还在低声咳嗽,心口的甲片已恢复沉寂,只余那道紫痕如活物般微微搏动。“小纯,那大皇子突然设宴……”
“不去才更可疑。”张小纯抬手打断他,指尖灵火突然窜起半尺高,在掌心映照出一枚暗金色的鳞片——那是方才银矛虚影消散时,他悄然截留的一缕气息所化,“邪皇殿的龙袍,历来只绣九爪金龙。你说,少了一爪的龙袍,算什么?”
张大胖一愣,随即脸色骤变。邪皇朝典记载,皇子蟒袍只能绣七爪,唯有继位者可暂穿八爪龙袍。那大皇子身上的……竟是缺了一爪的九爪龙袍!
暮色四合时,皇子府门前的石狮子突然睁开眼,瞳中闪过一丝幽光。张小纯踏上白玉台阶的刹那,余光瞥见门楣上悬挂的宫灯——灯罩上绣着的鸾鸟图案,左翼竟比右翼短了半寸,这是皇室中“储位不稳”的隐晦暗号。
“白大使果然气度不凡。”大皇子的笑声从正厅传来,他已换下龙袍,着一身月白锦袍,可领口露出的内衬上,依旧能看见金线绣成的龙纹一角,“小王这府里,可难得有元婴修士肯赏光。优品暁说旺 首发”
张小纯目光微扫,厅内果然只设了三席。除了主位的大皇子,另一侧坐着个面生的青衫修士,指尖正把玩着一枚玉简,见他看来,只是淡淡颔首。此人身上的灵力波动极为隐晦,竟让他看不透修为深浅。
“这位是来自南域的苏先生。”大皇子举杯示意,“苏先生精通风水堪舆,昨日刚到皇城,小王特意请他来为府邸看看气运。”
青衫修士闻言放下玉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白大使想必也察觉到了,这皇城的龙气……有些紊乱。”
张小纯端杯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确实在踏入皇城时就发现,地底龙脉的流向被人动过手脚,本该汇聚于皇宫的龙气,竟有三成暗中流向了这座皇子府。而眼前这青衫修士,袖口隐约露出半截青铜罗盘,盘面上的指针正疯狂转动,指向西北方——那是邪皇殿的方向。
“苏先生说笑了。”张小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时,他突然察觉到一丝极淡的异香,与那日寒潭边的血腥气同源,“皇城气运昌盛,何来紊乱之说?”
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亲自为他斟满酒:“白大使有所不知,前日宫中走水,烧毁了三座宫殿,父皇为此大发雷霆。苏先生说,这或许是龙脉异动的征兆。”
“哦?那可真是不巧。”张小纯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目光扫过主位后的屏风——屏风上绘着万里江山图,可画中所有河流都逆流而上,尽头处隐着一柄长矛的影子,“不知邪皇陛下……可有大碍?”
“父皇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得很。-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大皇子哈哈一笑,笑声却有些发虚,“只是昨夜突然说要闭关,三个月内不见外客。”
青衫修士突然放下酒杯,罗盘指针猛地定在正北方向:“说起来,昨夜北域方向有极强的灵力波动,白大使驻守北域防线,想必清楚发生了什么吧?”
屏风后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磨牙。张小纯眼角的余光瞥见,屏风角落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滴暗金色的液体,正缓缓渗入地砖缝隙。
“不过是些低阶邪修作祟。”张小纯笑了笑,将杯中酒再次饮尽,掌心却已悄然凝结起一道冰符,“苏先生对北域如此关心,莫非南域也想插手邪皇朝的事?”
青衫修士刚要开口,主位后的屏风突然无风自动,露出后面一道幽深的暗门。暗门内隐约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被囚禁在里面。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府里的老仆腿脚不便,让白大使见笑了。”
“哪里。”张小纯看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