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碗！诸窑之魁！存世稀少，每一件都是国宝级的！您二位看这釉色！这开片！这底部的芝麻支钉痕！绝对开门见山！这，这绝对是我这辈子经手过最顶级的宝贝！”

唐冰洁虽然不懂瓷器，但也能从老板的语气和那小碗散发出的独特韵味中，感受到它的非凡。

然而，萧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样？这玉如意寓意好，送礼体面，战国剑霸气，见证历史，这汝窑碗更是稀世奇珍，收藏价值无可估量！”

老板唾沫横飞地介绍完，满脸期待地笑着问，“两位贵客，看上了哪件？”

唐冰洁下意识地又看了看那柄漂亮的玉如意，送礼似乎这个最稳妥。

萧天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只汝窑小碗。

“萧，萧先生，您看这汝窑碗……”

老板见萧天一直盯着碗，以为有戏，还想再吹捧几句。

“这三件东西里。”

萧天忽然开口打断了老板的话，似笑非笑道：“有一件，是假的。”

什么？

假的？

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紧接着连连摆手，显然不信：“小哥，您，您没开玩笑吧？这三件可都是我费尽心血收来的！”

“尤其是这只汝窑碗！我可是从一个家道中落的老先生手里好不容易淘换来的，人家祖传的宝贝！”

“当时为了拿下它，我跟一个港城来的大豪客争得头破血流，硬是加价才抢到手！怎么可能是赝品？”

他情绪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

萧天瞥了一眼那只在灯光下看起来完美无瑕的汝窑碗，摇了摇头，同情道：“老板，恐怕……你是被人给做局了。”

“做局？”

老板瞬间炸毛：“小哥！话不能乱说！我王某人混了几十年，靠的就是眼力！这碗我花了一千二百万收的！当时多少人抢！怎么可能是做局？”

他小心捧起碗，那是视若珍宝的眼神。

唐冰洁也疑惑地看向萧天。

萧天却没理会老板的辩解，伸手指着碗，开始指出破绽：

“汝窑，以天青釉为贵，蟹爪纹，香灰胎，芝麻挣钉。你这只碗，釉色仿得像，开片也算自然，但看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