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林,你说那宫女取出盒子之后,如何了?”
阮含珍愣了一下,没想到姜云冉竟一点都不害怕,心中不由怨气更深。,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她这样想着,面上却满是柔弱可怜:“当时那小宫女吓坏了,不敢多看,又怕被人发现,便把盒子埋了回去。”
“她告诉臣妾之后,臣妾便想着,可能是贵妃娘娘不喜臣妾,想要诅咒臣妾,”阮含珍说着,又委屈落了泪,“可贵妃娘娘手握权柄,又得陛下盛宠,臣妾左思右想,不敢得罪贵妃娘娘,就隐瞒不表。”
这个借口找得倒是很好。
虽然还是有不少疏漏,却也勉强能自圆其说了。
姜云冉点点头,又问:“那你今日因何忽然探袒露实情?”
阮含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低声道:“今日傍晚,臣妾在宫中散步,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音,原是绯烟宫的宫女疾步去请太后娘娘。”
“当时臣妾就觉得不对,耽搁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过来看望贤妃娘娘,结果远远瞧见皇贵太妃和贵太妃娘娘都来了,臣妾便猜测贤妃娘娘出了事。”
阮含珍意有所指:“贤妃娘娘一直身体康健,小殿下也健康无碍,怎么会忽然出事?”
“当时,臣妾就想到了那个盒子……”
说到这里,姜云冉几乎要为她鼓掌叫好。
故事编到这里,阮含珍成功为自己塑造了柔弱可欺,忍气吞声,却又不畏强权,为了旁人勇敢出头的形象。
真精彩啊,精彩到不像是她能编出来的故事。
姜云冉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仰头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臣妾问完了。¢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仁慧太后此刻才睁开眼睛。
她冷冷睨着阮含珍,满眼都是不屑。
很显然,她不相信阮含珍的话。
阮含珍吓得一哆嗦,眼泪再度落下:“太后娘娘,臣妾所言都是真的,绝无半分虚假。”
仁慧太后却说:“阮宝林,即便你所言为真,光凭这只字片语就要断定姜贵妃诅咒梅贤妃,简直是无稽之谈。”
顿了顿,仁慧太后还要继续训斥,阮含珍却忽然激动站起身,她声音洪亮,宫殿内外都能听清。
“太后娘娘这是要包庇贵妃娘娘吗?就因为她得陛下爱重,就因为她怀有皇嗣,做了错事就可以不被惩罚吗?”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落在沉寂的绯烟宫,殿阁内外众人皆是神情一肃,呼吸就放轻了声音。
无人敢开口,无人敢抬头。
无人知晓仁慧太后此刻是什么表情,更无人敢去看姜云冉。
阮含珍今日此举,是破釜沉舟,必要把事情闹大,不死不休了。
“你……”
仁慧太后气得心口发闷,她只说了一个字,正殿之外,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这么笃定,那就去听雪宫看一看,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盒子。”
众人齐齐抬头,就看到年轻的皇帝陛下大步流星而来,踩着月色踏入寝殿之中。
满堂皆静。
景华琰这几日都在忙碌,夜里都未好好休憩,此刻显得略有些疲惫,精神却还是抖擞的。`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他只穿了日常的常服,头上戴着轻纱冠,自是清俊出尘,没有一丝颓唐。
忽然见他出现,*众人皆是一愣,随即仁慧太后就忙到:“皇帝怎么来了?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后宫之事不用你操心。”
这话有责备,也有心疼。
景华琰面无笑意,他直接来到姜云冉身边,一手安抚太后,一手按住了姜云冉的肩膀。
“无需多礼。”
他道:“朕听闻绯烟宫出事,正巧忙完,便过来看望。”
“没想到,听到的不是众人关怀梅贤妃,反而是诋毁姜贵妃。”
阮含珍站在堂下,整个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