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摆弄的人,他当时应该发怒,而不是“顺从”。
从并未侍寝这一点来看,他同意升韩菱为选侍,怕是另有隐情。
徐德妃又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为了面子,我对外说是自己推举韩才人,也隐瞒了她没有侍寝的事情。”
“唉,我当时年轻,总是顾及脸面,这一遮掩就是两年。”
姜云冉这才说:“但你心里始终介怀,也怕陛下旧事重提,便让韩才人挪去周宜妃宫中?”
“是的。”
徐德妃说:“当时陛下没有发作,但以后呢?而且我看见韩才人,就想起自己曾经的妥协和懦弱,简直如鲠在喉。”
“眼不见,心不烦。”
也不知怎的,说起这些往事,徐德妃的精神头反而好了许多。
姜云冉有些明白,她似乎跟自己是一样的人。
闲着养着,反而不舒坦。
“那么后来呢?”姜云冉问。
她问的,就是十一月她病中,韩选侍以蝴蝶舞重获恩宠,接连侍寝三日,晋升两级成为才人之事。
“后来啊。”
徐德妃道:“后来,我不知韩才人是否还同徐家有所牵连,她同徐氏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再过问。”
“直到她重新得到恩宠,我才有些好奇。”
“因为韩才人,可不是能用出这些手段的人。”
徐德妃哼了一声,道:“韩才人自己不知,她身边侍奉的宫女,有一名是我安排过去的,我寻她来问,她才说……”
“是有人给了韩才人这个法子,让她趁你生病,好趁机上位。”
姜云冉没有急切询问,只安静听她说话。
徐德妃也不解释,她顺着往下说:“那名宫女恰好就陪伴在韩才人身边,她说,当时陛下见蝴蝶飞舞,并没有表现出惊艳,也没有龙心大悦这样的事情。”
“陛下一直都面无表情,笑容都没有,他很平静看完了引蝶起舞。”
这应该是那名宫女的原话。
姜云冉更觉得奇怪。
她不认为景华琰会对她情根深种,把其他妃嫔弃置之不理,也不认为景华琰会做表面功夫,不喜韩才人,还要作假宠幸三日,升为才人。
当时她对这件小事并未过心,但如今回忆起来,里里外外都透着怪异。
大冷天里,哪里来的蝴蝶?韩才人又是如何吸引蝴蝶围绕起舞?
“小宫女是我的人,自然知晓当时事情的真相,她同我说给法子的人肯定不是徐氏人,因为自从韩才人被挪去锦绣宫,徐氏就已经放弃了她。”
徐德妃冷笑一声:“徐家人就是这样市侩,眼见她毫无用处,立即弃如敝履。”
说到这里,徐德妃又缓了缓,姜云冉还是喂她喝了口水,她才慢慢咽下。
“当时宫中都传,陛下被其舞蹈打动,接连招她侍寝,但小宫女说,那三日韩才人都被安排在丹若殿的偏殿,而陛下并未出现。”
“回去之后,韩才人气得摔碎了好几个茶杯,可在小宫女安慰的时候,却耳提面命。”
“无论谁问,她都侍寝了。”
姜云冉若有所思,她道:“她害怕那个给她法子的人。”
“也害怕皇帝。”
徐德妃说:“是。”
“既然陛下要有意为之,她自然不敢悖逆,但给她法子的人,她也要隐瞒,这就很有意思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这样一说,立即就分析出了七八分来。
“那人究竟是谁?”
徐德妃说:“不知。”
“小宫女说韩才人很谨慎,都是单独去见人,不肯多说一句,所有侍奉的宫人都不知晓。”
姜云冉颔首,她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告知我。”
“礼尚往来,我不想欠你人情。”
姜云冉笑了一下,她站起身来到床榻边,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舒服一些。
“德妃娘娘,那我就先告退了,”姜云冉想了想,语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