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琰的眸色比她的要幽深得多。¨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他平日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今日却难得多了几分凝重神色。
那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怪异,但……”
景华琰淡淡道:“但云冉,宫里向来如此。”
姜云冉愣了一下,旋即却勾唇轻笑,那笑声中有着无奈:“也是。”
景华琰牵着她的手起身,一起往寝殿行去。
这是姜云冉第一次踏入皇帝的寝宫,却没有心思左顾右盼,她所有的心神都落在一桩桩案子上。
“朕同你讲过,早年母后过世后,皇贵太妃也曾小产。”
姜云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从那么久远的故事讲起。
景华琰牵着她在罗汉床上落座,梁三泰安静无声送了热茶进来,旋即便退了出去。
寝殿里空旷干净,没有多余的装点,反而显得雅致宜人。
一如景华琰俊逸清隽的外表。
姜云冉的目光没有被皇帝寝宫分薄半分,她直勾勾看着景华琰,认真听他讲述。
景华琰呼了口气,才道:“母后过世时,朕年纪太小,才只得四岁。”
“那时候还有些懵懂,跟寻常的孩子一般,愚蠢得很。”
时至今日,恐怕景华琰还在因年少时的懵懂而愧疚。
这是他少有会愧疚的时刻。
因为他没能保护母亲,也没能保护住那个刚一降生就夭折的妹妹。
无论他还是姜云冉心里都清楚,即便现在的景华琰,也无法把所有事情都看透。
更遑论当年的他。
那时候他才是个四岁的孩子。
但姜云冉却没有劝诫他。
从失去母亲的那一刻起,她心里也种下了一根刺,她知晓旁人的开解是无用的,只有把那根刺拔出来,一切才能时过境迁。?完′本,神*站* *首,发*
姜云冉问:“皇贵太妃是何时小产的?”
她直接询问曾经的往事。
景华琰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精致的宫灯灯罩上。
上面画着的四季山水笔触温柔,彰显出大楚的秀丽江山。
“是在天启四年,与母后崩逝只相隔一年,但那时朕已经明白了许多事,因此对其格外上心。”
遭逢劫难,即便是四岁的孩童,也迅速长大了。
恭肃皇后出事时他惶恐不安,只能哭泣痛苦,等到皇贵太妃出事时,他已经能清晰敏锐分析形势,把当年的线索和细节都牢记在心中。
“朕记得,当年对皇贵太妃下毒的,是她宫中的一名才人,姓王。”
姜云冉也回忆起景华琰曾经说过的话,她问:“后来这名王才人被降为庶人,关入了广寒宫?”
景华琰颔首。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王庶人曾经是坤和宫的司职宫女,母后薨逝之后,许多宫人都去了皇贵太妃宫中,这名司职宫女颇有几分颜色,被皇贵太妃赏识,她怀孕之后便推举成为了宫妃,一直都是谨小慎微。”
姜云冉心中咯噔一声。
听到这里,她只觉得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长信宫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谋害皇嗣,其心可诛,但这名王庶人居然没有被赐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景华琰的声音很冷,他看出姜云冉的疑虑,道:“因为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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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长信宫中,疯了并不能避开灾祸。
景华琰道:“当年皇贵太妃小产,是因为一种名为木棉草的药物,听起来平平无奇,甚至算不上是一种药物,但皇贵太妃对其有敏症,不小心食入之后立即发作昏迷,孩子自然也就保不住了。?x¨x*i.a,n?g*s+h¢u`..c+o?m\”
姜云冉读过不少药典,她思索片刻才道:“木棉草味甘,一般用来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