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白臻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伞柄,发出规律的嗒嗒声。/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忽然轻笑一声:“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听起来总觉得有一点特殊的癖好。”
褚贤怔了怔,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滚落。片刻后,他忽然挺直腰背。
“那就叫你少爷吧。”
褚贤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升级,争取做少爷手中作为锋利的剑!”
白臻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后问道:“那些都是后话了,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我对你的家世背景不熟悉,对你的个人身世更不知晓,你的人生理应由你来安排。”
“只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以随时站在我面前,为我效力即可。”
提及家事背景,褚贤眼中刚刚亮起来的色彩暗淡了几分。
“我的父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他们只会在意我能够给他们带来多少价值。”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并非是我现在的父母亲生的孩子,而是他们抱养来的。”
“我记得非常清楚,7岁那年正值寒冬腊月,我被扒光衣服锁在阳台,只因没要到足够的乞讨钱。”
“饥寒交迫的我昏倒在栏杆上,皮肤黏在铁栏杆上撕下来时,那对男女就坐在温暖的客厅里涮羊肉火锅。”
“他们专门去孤儿院挑中我,就因为院长说,我天生痛觉迟钝,特别抗打。_j_i*n*g+w`u¢b.o?o.k!._c`o_m*”
“那个男人喝醉后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用烟头在我背上烫出对称的图案,女人则会在伤口上撒盐,说这样能消毒。”
“上个月他们欠下了高利贷,结果他们留下的所有信息都是我的。”
“刚才打我的那群混混,就是来催收高利贷的人,他们也知道我没钱,所以就想着……”
“把我弄死,用器官还钱。”
褚贤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但这种血淋淋的过往让白臻都觉得触目惊心!
这世间上的恶有太多种了,但像这种如此纯粹的恶念少之又少!
“少爷。”
褚贤抬起头,眼神中充斥着独属于少年的快意恩仇。
“我想报仇。”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周围的雨幕都为之一震。
白臻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中的含义。
他本身也不是那种圣母心泛滥的烂好人。
正义或许会降临,但可能会迟到,而迟到的正义对于受害者而言已经不是正义了。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确定?”
“做任何违背规则的事,都可能会存在着某种代价。”
“这些代价在短时间之内或许不会应验,但......总有反噬的一天。*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更建议你徐徐图之。”
“但选择权在你,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要报仇!”
褚贤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他们和孤儿院的院长有利益往来,我走了,还会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受害者。”
“这些人渣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心!”
白臻点点头,将手中的黑伞递到少年手中,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呢喃:“去吧。”
“把那些曾经洒在你身上的盐粒,还回它应该存在的地方去。”
“一切,遵循你的本心。”
“祝你好运。”
……
……
天源市的雨,越下越大。
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行人们仓皇奔逃,像一群受惊的麻雀。
在这片混乱中,一柄黑伞逆流而行。
撑着黑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褚贤。
站在熟悉的门前,雨水顺着褚贤的发梢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即便还没有将房门推开,褚贤依旧能听见门内传来熟悉的咒骂声。
“那个废物又死哪去了?整整一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肯定又去偷懒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曹,你说那些高利贷的人会不会已经找到那个小兔崽子了?”
“管他呢!这么多年我们给他吃给他喝,就已经是给他天大的恩赐了!”
“用他这条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