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叶渐尘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的人,又看了看外面凉凉的夜,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从不愿管什么九州四海,我许下的愿是望你今生无忧。\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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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啊,今夜不是除夕吗,弟子们都去大堂了,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
有两个弟子比武时候受了伤,顾秋允那儿差了几味草药,便遣了霆阆来缥缈峰南面采几株回去。
今夜是除夕,大堂设宴,玄鉴宗上上下下都去凑热闹了,按理说外头该没人了才是,可是霆阆却看见他那刚刚入门没多久的小师弟正一个人在悬崖上练剑。
小师弟个头小,瘦胳膊瘦腿的,在瑟瑟寒风中举着那把都快跟他一样高的剑,嘴唇都要冻紫了。
叶渐尘听见师兄唤他,匆忙收了招,掬身行了礼。
“回师兄的话,今日学的功法还没练会,师尊说让我练会了再休息。”
“练的什么?”
“回师兄的话,天墨剑法第十招。!y¢o,u,p\i+n^b.o+o^k?.?c~o,m/”
霆阆听完一愣,入门不过刚刚半年,剑术竟学得这样快吗?
主角不愧是主角,总是跟旁人不一样的。
不过霆阆一边感叹一边又埋怨他那个整日打瞌睡的师尊,自己整日偷懒也就罢了,对自己的徒弟倒是心狠。
“剑术什么时候练不得,何必在乎这几个时辰,错过了今日下一次可得等明年才有这样热闹的宴会了。”
此时叶渐尘毕竟还是个孩子,天性就是爱玩的,他虽比同龄人性子沉稳些,平日里不爱讲话,霆阆这么一说就有些动摇了,然而还是担心师尊知道了会责罚于他。
“可是师尊说了……”
“没事儿的,去玩吧,到了明天来找我,我教你剑法,要是被师尊发现了责怪你,就说是师兄喊你去的,把错尽数推到师兄的身上。”
叶渐尘咬了咬嘴唇,仍是犹豫。
霆阆走过去,替他收了剑。`s,w¨k~x¨s_w/.,c~o^m¨
“没事儿,去玩吧,你还信不过师兄吗?”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师兄。”
“既然相信师兄就去吧,这大冷天的,冻坏了难道不是又要麻烦师兄照顾你吗?”
“那师兄不去吗?”
霆阆展颜一笑,“师兄有些事,做完就去,你先去吧,玩得开心些。”
叶渐尘猛地点了点头,下山去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霆阆两眼。
然而第二日霆阆没等来叶渐尘找他学剑。
昨天他们那爱偷酒喝的师尊没有在屋里呼呼大睡,而是跑去了大堂中讨酒喝,结果就在大堂里发现了没有练剑的叶渐尘。
等到霆阆晨起练剑的时候,就看见了在雪地里跪了一夜的叶渐尘,背后被藤条打得皮开肉绽,血流出来都冻成了冰。
本来二人约好了,偷懒被师尊发现,就把所有的事情往霆阆的身上推,可是叶渐尘哪怕是最后被师尊惩罚跪在门前十二日,也没提过一句霆阆的事情。
霆阆推门进去,在师尊面前跪下。
抱着酒的伏虚真人看都没看霆阆一眼。
“不必劝了,让他跪,跪倒什么时候开窍了,什么时候为止。”
“徒儿不是求情,徒儿来是领罪的。
听了这句话,伏虚真人倒是懒洋洋地抬眸打量了一番跪在下面的霆阆。
“罪在何处啊。”
“昨夜徒儿醉了在缥缈峰南面找了个地方打瞌睡,可谁知那新来的不知好歹,偏要在我睡觉的时候练剑,扰了我的清梦,我便生气将他赶下山了。”
“今日酒醒了,觉得此事做得有些不妥,特来找师尊领罪。”
“哦?”伏虚真人喝了口酒,“之前没听说你这么关心你这个师弟啊,今日倒替他扛起事情了。”
“徒儿所说句句实话,不敢有所隐瞒。”
然而这门却是透风的,二人的对话叶渐尘听得清楚。他跪在风雪里,仰天大喊:“师尊,此事全是弟子一人的错,与大师兄无关,师尊责罚弟子一人就好。”
屋中伏虚真人一笑,“你可听见了?”
“听见了,师弟不肯供出我想必是怕得罪于我。”
“行了,既然你想替他受罚,那你去跪那十二日。”
霆阆伏地。
“弟子领罚。”
霆阆肯跪,叶渐尘倒不肯走,末了又饶了师尊一顿打才回去的。
霆阆就在雪地里跪了十二日,叶渐尘日日都来,但是只敢站得远远的。
雪地里跪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