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重新伫立在大厅一侧,并且展台周边还添置了一圈围栏,用来隔开游客与骨骼。*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伊洛里抚上围栏,有点不放心地说:“我真希望那个孩子没有因为这起意外而留下任何心理阴影,他的老师对他的关心太少了。”
希金斯的咬肌鼓了鼓,他注视着夏娃那对黑洞洞的眼窝,透过骸骨,看见了人类身上所存在的深刻的黑暗。
仿佛被某种不愉快的回忆刺痛到,希金斯神情染上一层阴霾,说:“我不想扫你的兴,但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好,你太天真了。”
“我敢说他晚上百分之一百会做噩梦,梦到巨大的骨头砸碎了自己的脑袋,你的帮助对缓解他的痛苦和阴暗不起任何作用。”
伊洛里顿了顿,抬头望向希金斯,看得出这不可一世的少爷屏住了呼吸,正竭力保持平静。
伊洛里说:“我并不期待你的‘高见’,但这就是我们这次出来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是的,不管* 接下来你要说什么,我都会冷静地听完。·9*5·t`x?t...c\o!m*”
他做了一个“注意点”的手势,严肃地看着希金斯,“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向我解释你那天的行为,别再让我后悔相信了你。”
希金斯不喜欢这种如同被刀刃抵住了脖子的被威胁感,但他别无选择,伊洛里对他来说自由得像一阵风,必须竭尽全力、展现最大的诚意,才有可能挽留。
希金斯向伊洛里伸出手,说:“把手给我,我给你演示一遍我在那天看见的东西。”
贵公子的手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不见一丝倒刺,透着精英阶层的冷感,每一寸弧度都在无声宣告着与生俱来的优越。
伊洛里放手上去,却觉得希金斯的掌心像石头一样紧绷起来,他挑起眉,“这样吗?”
话音未落,希金斯握住他,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扯。/x~t,i¨a~n\l*a`i/.`c/o,m·
“嘿!慢点。”伊洛里吃了一惊,但希金斯完全没理会他的惊讶,牵住人就往楼梯上走。
一阶、两阶、三阶……希金斯转眼间把伊洛里拉到了事故发生的那一级台阶上。
伊洛里:“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认真感受接下来的情绪。”希金斯一手按在伊洛里的胸口上。
伊洛里下意识惊叫出声,“希金斯!”
然而已经晚了,希金斯毫不犹豫地一推,伊洛里惯性后退,脚踩空了楼梯,仰头往后摔去,霎时间,伊洛里的瞳孔紧缩了,试图抓住什么。
希金斯看准时机,及时在伊洛里真的要摔下楼梯前拽住了他。
伊洛里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只听见希金斯带着笑意问自己,“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搞什么鬼,我简直要被你气死了!”伊洛里脱下风衣检查手臂上的刀口,确定没有渗出血渍才松了一口气。
他愤怒地拍开希金斯的手,瞪着他,“这就是你的解释?通过把人推下楼梯来讲道理?嗯?”
“谢天谢地,我没有心脏病,否则现在已经吓得丢掉半条命了。”
伊洛里气急了,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想骂人,巴不得掰开这个脑回路诡异的金发男的颅骨,看看他脑子里有没有“随便做什么,就是别该死的伤害其他人”这一根筋。
希金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说:“你对我很生气。”
“你在说废话。”
希金斯却笑得更开怀,露出洁白的牙齿,第一次真心地笑道:“这就对了。你的愤怒来源于你的恐惧,没有一个人拉住你的失控感可怕到连你都控制不住失态。”
“证据就是,即使你明知有地毯,摔下去不会出大事,即使你并没有真的受到伤害,但还是在安全的第一时间责备我。”他说着,示意伊洛里看脚下的厚地毯。
这是他特地让人新铺的织花地毯,厚实得有人即使随便摔打,身上也只会多点淤青。
伊洛里一开始哑口无言,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反驳道:“少偷换概念。我生气是因为你推我,这和该不该帮助那个孩子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希金斯嗤笑一声:“真迟钝。”
“真的没有关系吗?不是吧。”他抱起手臂,下巴傲慢地抬起,说:“你已经看见了,恐惧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无害,它让人变成胆小鬼,也让人堕落成野兽。”
“而从那个孩子的眼睛里,我看见了跟你此时如出一辙的愤怒。”
希金斯低下头,在交错的光影中,他灰蓝色的眼睛宛如一潭幽深的死水,清晰地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