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覆眼的男人,是他。¨b/x/k\a~n.s`h*u_.¨c.o\m.
纸上除了他,还有四个字。
【思君,盼归。】
当时他去城里找小崽子,满城不见人影。
一腔怒火,想着等找到小崽子,一定狠狠抽他几巴掌。
他走出城门,正想施法离开,忽然一张黄不拉几、脏了吧唧的纸飘到他身上,他抬抬手指就弄碎了,却在纸张化为齑粉时,才反应过来画上是他。
他立刻四下寻找,想找找还有没有一样的,很快,他在城墙一角,找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纸。
那个“盼”字,他认不好,还是找了家书肆,旁人告诉他的。
他知道小崽子在想他,所以立刻跑来京城找人。
京城好多人,凡人的气息多如牛毛。
他用力嗅着,一息都没有停,鼻子都快嗅瞎了,才嗅到小崽子的气息。
可是,小崽子打他,还让他滚。
他不明白。+w^o\s*y!w..′c-o¢m+
愤怒和委屈交织。
玄鳞抬脚就走,早知道就不来了。
哒哒、噔噔……慌乱、急切的脚步声。
另一道脚步声几不可闻。
一个前进,一个折回。
玄鳞看着朝他快速跑来的人影,顿住脚,转过脸。
“玄鳞!”
李青辞扑过去,却双手抱空。
周围空空荡荡,李青辞茫然望去,入目空无一人。
他愣在原地,心想,又是他的幻觉吗?
可是,右手止不住地发颤,爆开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几乎没办法呼吸。
玄鳞生气了,走了。
李青辞抿着发抖的嘴唇,徐徐吐气,一脸平静地朝家里走。
这十年都是这么过的,走了就走了吧,没什么区别。
他挺直腰背,走得不急不徐。
阳光太过刺眼,逼得他眼尾沁出一点水色。·l_o*v*e!y+u,e~d?u,.,o·r′g¢
往日觉得漫长的道路,今日走得格外短,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房里了。
他俯身坐下,端着茶杯喝水,没一会儿,连喝带洒,茶杯见了底。
李青辞抿了抿嘴,喉间干涩无比,等他将一壶茶喝完,脚下洒了一地的水。
他竭力控制颤抖的手臂,稳稳放下茶杯。
脱下外面的官袍,他穿着里衣走进内室,拿着寝衣去沐浴。
此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床上纱帐被吹开,露出里面的黑色人影。
男人背对他躺在床上,明明看不见脸,却能从背影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怨气。
李青辞再难支撑,心防完全崩塌,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如当年少年时。
他哭着喊叫:“玄鳞!”
“玄鳞!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嘶哑的哭喊越来越近。
玄鳞身形一僵,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情愿地转过身来。
下一瞬,他怀里猛地撞进来一个人。
李青辞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扑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刚才对我又打又骂,还叫我滚,现在哭得这么可怜,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玄鳞一边指责,一边抬手给他擦眼泪。
李青辞搂紧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委屈大哭:“我以为你又走了,彻底不要我了!”
“不至于,你打得不疼,你手都比我的脸疼。”玄鳞拢着他的脑袋慢慢揉着,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心,语气里仅存的一丝怒气也彻底散了,“好了,别哭了。”
李青辞泪水涟涟,哽咽不止。
鼻息间萦绕的清冽气味,被人抱在怀里的踏实感觉,终于让他相信,玄鳞真的回来了。
方才那股没过头顶的绝望,也在一下下轻拍间渐渐褪去。
躺着不好发力,玄鳞揽着人起身,他靠坐床头,把人拨到自己身上,一手揽腰,一手擦眼泪。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别哭了!”
李青辞哭得眼睛红肿,视线模糊,他抹了两下眼睛,收紧腰腹和大腿牢牢跨坐在玄鳞身上,紧接着立刻抬手够他的脖子。
玄鳞见状,冷哼一声,语带嫌弃之色,嘴角却不自主扬起,眼底浸满笑意。
他曲起一条腿,颠了颠怀里的人:“刚才不让抱,现在巴巴地往我身上贴。”
李青辞不说话,一个劲儿收紧手脚。
玄鳞轻声笑骂一句:“滚,别挨着我。”
“不滚,就想挨着你。”李青辞凑上去贴他的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