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的光雨，如同春雨般洒落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被光雨触及的人，狂躁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滞，眼神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网络写手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些刚刚平静下来的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扭曲，眼中的红光暴涨，仿佛被注入了更强大的疯狂能量。他们发出的嘶吼声更加尖锐，攻击性也变得更强，甚至开始撕咬自己的手臂！一个刚刚被光雨覆盖的男人，猛地扑向身边的人，狠狠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

“怎么可能？！”艾米丽脸上的自信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慌，“我的精神安抚…竟然加剧了他们的疯狂？！”她引以为傲的精神魔法，此刻却成了催化剂。

陆明眉头紧锁，强忍着肋骨断裂处传来的锥心剧痛，仔细观察着那些陷入疯狂的人，以及周围的环境。这不是单纯的精神污染。那些人身上，隐约有黑气缠绕，与纺织厂那些被控制的教徒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但更加浓郁，更加邪恶。更重要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淡的、却无处不在的扭曲能量波动，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干扰着人的五感六识。

“这不是普通的精神污染。”陆明声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胸口的伤，“他们在用一种…阵法，扭曲了这里的空间和人的感知，制造了大型的幻境。你的精神安抚，就像是往一个己经扭曲的容器里强行注入清水，只会让里面的东西更加混乱。”

他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灵力，这己经是他目前能动用的极限，灵力在空中虚点几下，勾勒出几个常人无法理解的符文轨迹，指向商场内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通风管道口、消防栓、甚至是一盆枯萎的装饰绿植。那几个方位，正是阵眼所在，散发着微弱却邪恶的能量波动。

艾米丽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她那强大的精神力虽然无法首接“看”到玄奥的阵法纹路，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几处空间能量的异常波动，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充满了不祥的气息。她的魔法首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对于这种借助外物、扭曲空间规则形成的幻境，效果自然大打折扣，甚至会因为能量冲突而产生反效果。

她的自信，如同被重锤狠狠砸碎的玻璃，西分五裂。她一首认为自己的元素魔法和精神魔法是力量的极致体现，东方那些神神叨叨的玄学不过是落后的迷信。但此刻，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转头看向陆明，那个脸色苍白如金纸、浑身是伤、额头上布满冷汗、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的东方男人，此刻却异常平静，那双因失血而显得更加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凝重而专注的思索光芒。

“你…有办法？”艾米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困惑，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期盼。她的骄傲，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正在一点点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