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连每日的朝会都交由监国太子李柘主持。?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而李柘对谢晗的倚重近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东宫的政务文书如流水般送入谢晗的府邸, 就连象征皇权的朱批御笔,也时常出现在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案头。
朝臣们私下议论,这朝堂之上真正执掌生死的, 早已不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了。
东宫议政厅内,谢晗端坐首席,手中朱笔在奏折上勾画如飞。
几位尚书围坐两侧,眼中尽是艳羡之色。“谢大人慧眼如炬,当初追随大皇子,如今果然……”户部尚书捋须笑道,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清脆的玉珏相击声打断。
五皇子李枫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诸位大人未免高兴得太早。”他信步走来,“我那九弟……可没那么容易死。”
满座哗然。
谢晗抬眸,见李枫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二十年前,钦天监观星象,言九皇子命格带煞。?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父皇命人将他裹在锦被中,埋入皇陵外两尺深的土坑,可三日后开棺,你们猜怎么着?那孩子不仅活着,还在对着星空笑。”
殿内骤然陷入死寂,唯有李枫的声音如淬毒的银针,一根根钉入众人耳中。
“五殿下慎言!”老丞相颤巍巍撑起佝偻的身躯,“皇室岂容……”
李枫冷笑一声:“父皇如今躲在乾清宫连灯都不敢点,你们这些老朽倒想继续装聋作哑?”
“妖言惑众,”谢晗一字一顿道,“该当凌迟。”
李枫却大笑:“谢指挥使不妨去问问父皇……”他突然压低嗓音,如同毒蛇吐信,“问问他为何这二十年来,每逢九弟生辰就要闭关诵经?”
满座死寂中,谢晗起身按刀而行,他在李枫面前半步处停住,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五殿下若想念九皇子,本官不介意送您去实地祭拜。¢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李枫哼了一声,他环视满堂噤若寒蝉的朝臣,突然露出个毛骨悚然的笑容:“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荣华吧。”拂袖转身时,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群将死之人,“等他回来……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
缇帅府近日门庭若市。
自从谢晗拒绝太子赏赐的消息传出,各方势力变着法子往府里送人。
这夜,一个身着月白纱衣的少年被送进书房,他指尖刚抚上谢晗的肩头,就被冰冷的绣春刀鞘抵住了咽喉。
“滚。”谢晗头也不抬。
烛火摇曳中,他恍惚看见那个人站在光影交界处,永远带着讥诮的笑。
谢晗猛地闭眼,再睁开时,案头已堆满待批的奏章。
他近乎自虐地埋首其中,毕竟,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他体会那种痛彻心扉又欲罢不能的滋味。
那些送来的美人,不过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唯有权力,才能填满这蚀骨的空虚。
然而,朝堂之上,趋炎附势之徒如过江之鲫,岂会因一时碰壁而却步?
又一夜。
谢晗正批阅奏折,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珈兰香飘来。
谢晗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抬眼便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斜倚在书房门框上,玄色劲装勾勒出精壮的腰线。
“大人深夜独处,不嫌寂寞么?”
来人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
他信步走来,战靴踏在地砖上发出清脆声响,腰间玉珏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丝毫碰撞声——这是个练家子。
谢晗抱臂道:“北镇抚司的刑房更寂寞,想去作伴?”
男子低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却在谢晗伸手时突然收回。
陆亦胜的拇指暧昧地摩挲过谢晗的虎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凉州卫的军报,比兵部快马整整早了三日。谢大人,在下今日前来,就是想证明……”他刻意顿了顿,“我凉州都督陆亦胜的本事,可不止于此。”
谢晗眼神骤冷,绣春刀寒光一闪已然出鞘两寸。
陆亦胜不退反进,借着这个姿势俯身靠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谢晗耳畔:“大人可知道,若非我提前送来这封军报……”
他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此刻北戎的铁骑,怕是已经踏碎了雁门关的城门。”
他指尖轻轻点在那封密信上:“我要的不多,就换大人一夜……”
话音未落,绣春刀已抵住他咽喉。
谢晗终于抬眼,却在看清男子面容时瞳孔微缩,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人。
“谁派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