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谢晗缓缓拔刀出鞘,寒光映面,“你究竟想要什么?”
刀光中,李松的表情有一瞬的脆弱,转瞬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想要的一直很简单……”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夜枭啼叫。!w/a.n`b-e!n!t!x-t¨.!n,e¢t?
谢晗眼神微动。是方琪的暗号!
李松似乎也听见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晗一眼:“夜已深,缇帅早些休息。”说罢转身离去,却在门口顿住,“对了,不管是在北戎还是夏国……别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门扉合上的轻响刚落,谢晗紧绷的肩线终于松懈下来。他缓步移至窗前,指节在窗棂上轻叩三声——两短一长,是和方琪约定的暗号。
片刻沉寂后,窗缝中探入一只瘦小的手。那身影如夜猫般灵巧地翻入室内,落地时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小的是方大人派来的。”少年压低嗓音,“方大人在城郊金乌山庄等您,请尽快过去。,x.q?i_u\s·h,u¢b_a¨n`g_._c!o~m`”
谢晗点头后,少年便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室内重归寂静。谢晗将烛芯剪至最暗,青白的月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窗外,北戎王宫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必须尽快行动,拢青手中的秘密关乎重大,而此刻他身在北戎,孤立无援。
谢晗眼神渐沉。方琪冒险传讯,必是情况有变。但李松的眼线遍布王城,要如何避开监视前往金乌山庄?
他的目光穿过窗棂,落在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府邸上,正是白日里那个色胆包天的巴赫拉宅院。
那金牙武官的府邸与驿馆仅一墙之隔,此刻还能听见里头传来歌舞喧嚣。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等贪图享乐的北戎官员,府上必定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密道。?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既能方便自己寻欢作乐,又能随时逃命。谢晗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窗台,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成形。
待巴赫拉独自进得内室,谢晗取出一张字条,用茶水在背面写了几个隐形的字。他轻轻推开窗,将字条折成纸鸢,借着夜风精准地送入巴赫拉内室中。
不到半刻钟,巴赫拉府的后门悄然打开。谢晗如同鬼魅般穿过两府之间的阴影,刚踏入院墙,就被一双带着酒气的大手拉住。
“谢大人终于想通了?”巴赫拉的金牙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谢晗压低声音:“李松派人十二时辰监视,我连买些特产都难。听说千户长府上有条密道……”
巴赫拉得意一笑,借着搀扶的动作在谢晗腰间摸了一把:“跟我来。”
两人贴着墙根前行,经过一处假山时,巴赫拉按下隐藏的机关。石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谢晗正要进入,忽然感觉后颈一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他猛地回头,正好捕捉到二楼窗口一闪而逝的玄色衣角。李松果然在监视,但隔着这么远,应该看不清他们的去向。
“快走。”谢晗推着巴赫拉进入密道。
地道里又潮又闷,巴赫拉举着的那盏破油灯晃得人眼晕。
这家伙走两步就要回头瞅一眼,那口金牙在暗处一闪一闪的,活像只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谢大人当心脚下啊。”他假惺惺地伸手来扶,身子却直往谢晗这边蹭。
谢晗往旁边一闪,手指已经摸上了刀柄。前头终于透进来点光亮,看来是要到头了。
钻出地道时街道自然喧闹。不远处停了辆破马车,车夫歪在车辕上睡得正香,呼噜打得震天响。
“您请。”巴赫拉掀开车帘的时候,那双贼眼还在谢晗腰上打转。
马车吱呀吱呀地碾过道路。走到第三个路口时,谢晗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绣春刀“唰”地就架在了巴赫拉脖子上。
“改道。去金乌山庄。”
巴赫拉那副谄媚的笑脸顿时僵住了,随即露出暧昧的笑容:“谢大人这是何意?金乌山庄可是荒废已久的猎宫,深更半夜去那里,难道是要与我私会?”他色眯眯地凑近,“其实我府上就有上好的厢房……”
“再靠近一寸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谢晗刀锋一转,在巴赫拉下巴划出血痕,“去金乌山庄,现在。”
“好好好!”巴赫拉吃痛却仍不死心,一边吩咐车夫改道,一边偷瞄谢晗的侧脸,“谢大人何必动粗?你要去哪我都乐意奉陪……”
谢晗不再理会巴赫拉的调笑,专注地望着车窗外。远处山坡上,金乌山庄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