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弥勒国,并非带我寻箫辞的踪迹,而是特意杀陈源?这样,你就能高枕无忧地继续做你的假太子了。+5,4`看¢书/ \首*发*”
李屿淮的轻笑一声,“谢大人总爱把话说透。”
李屿淮并不意外谢晗的出现,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的步伐碾过满地月华,望进谢晗那双满是寒星的眼。“你既知我杀陈源是为永绝后患……”那人又靠近一步,唇瓣擦过谢晗耳垂,气息却比冰雪更凉,“可敢随我踏着这具尸骨,去龙椅上听万民山呼万岁?”
月光突然暗下来。谢晗这才惊觉两人已退至廊柱之间,李屿淮想要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被谢晗抓住手腕阻止。
“你让我跟你回夏国?”他几乎要把齿关咬碎,“你就不怕我把你是冒牌货的事告诉天下人?”
李屿淮忽然低笑出声,指尖抚上谢晗唇线:“你舍不得。”他指尖是温的,呼吸却是冷的,“毕竟你还想见萧辞。~5¨2,s′h?u.c*h,e^n¨g`.+c`o′m¨”
谢晗尚未回答,一群黑甲军已经破门而入,迅速将李屿淮保护起来。
“殿下。”黑甲军首领下跪道:“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李屿淮并没有急着召唤医师查看全身的伤,而是问,“三皇子那些暗探,处理得怎么样了?”
“末将已封锁三州二十一郡,定教三皇子府的鹰犬有来无回。”
谢晗斜眼看着李屿淮,他刚才分明承认自己驯马的奴隶,此刻却任由乌泱泱的军士小心翼翼地跪在他脚下,喉间漫出震慑人心的轻笑。
“谢大人是在数我身上几道疤?”李屿淮发现了谢晗探究的目光,转过头来,“比不得你前夜咬我的狠劲。”
谢晗哼了一声,收回视线,不管李屿淮是谁,反正也只有李屿淮能解开他失去记忆的真相。
“李校事未免太小看我了。”谢晗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区区夏国算什么?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奉陪到底。!q\d?h~b_s¢.!c?o,m\”
半个月之后,谢晗与李屿淮顺利回到了夏京。
谢晗只在传说中听过夏京的繁华,乍然入城,只见熙来攘往、长街楼阁,远远望去不见其尽头,真可谓富贵迷人眼,确实远远胜过边塞风情。
“殿下,可要先回东宫休息?”高彦提议道。
闻言,谢晗看了一眼李屿淮,他并不知道李屿淮用了什么办法混成夏国假太子,但他见过夏国回复西且弥的公函,如今夏朝太子正坐镇朝堂,李屿淮一进宫岂不是穿帮了?
谢晗正担心,却听男人神色如常道:“回宫。”
一行人自玄武门进宫,守卫军恭敬相迎,礼部侍郎吴远专程迎接,官道上的宫侍见了李屿淮无一不跪拜,仿佛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身份,已经认定了他是夏国太子。
谢晗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正当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李屿淮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东宫到了。
“殿下。”内务府管事陈公公牵住李屿淮的马,态度恭敬道:“您总算回来了。陛下和娘娘对您甚是挂念,日日询问您最近的情况。您可要先去养心殿报安?”
“不必。”
李屿淮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矫健而潇洒。
金色华盖巨大的阴影,缓缓掠过他微垂的眉眼。他随意地扯开玄色披风的系带,动作间透着几分慵懒与不羁,可那自骨子里浸透的矜贵傲气,却毫无保留地从眉梢眼角肆意流泻而出。
“替孤向父皇、母后问安。”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倒像是寻常人家嘱咐小厮捎口信般随意。
陈公公笼在袍袖里的手指悄然一紧,面上却瞬间堆起了十二分殷勤的笑纹:“瞧老奴这榆木脑袋!”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殿下千里跋涉,一路风尘满身,当真是辛苦了。合该先回暖阁,好好地沐浴更衣才是。”话落,他忙不迭地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不多时,宫人便小心翼翼地呈上了兰香玉露,供众人饮用。
谢晗凝望着身侧的李屿淮,心中微微一震。
这位太子殿下,于西域历经了半载的磨砺。
如今,他竟连东宫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贤名也不再刻意周全。往昔那些韬光养晦的手段,似乎被他尽数抛却。
此刻,他的做派坦荡无忌,与传闻中谨言慎行的储君形象大相径庭。但这模样,反倒更有了几分真正手握权柄者的风范。毕竟,在这宫廷之中,唯有深受帝王宠爱、深谙圣心的天之骄子,才有胆量在这九重宫阙之内,如此恣意地行事。
高彦向吴远吩咐了黑甲军犒劳之事后,吴远告退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