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是特别重要了。
一个返虚境的强者,来博一个祸乱天下的气机,怎么看都不亏的。任飘零笑了,笑得多少有些无奈。
不远处的一袭灰袍背身跪立,深深埋下的头颅或许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死寂却让人心惊胆寒。-k/u`n.l,u^n.o*i*l,s\.¨c·o+m·
红袍和青衣灵魂破碎,虽然缓慢,却正在不可逆转的一点点崩溃瓦解,相比之下,躯壳的伤害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任飘零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只不过随着自身的强大,早已经对此麻木了,已经很少再能让他的内心产生丝毫的波动,除了眼前人。
白皙清瘦的手掌穿过愤怒化成的层层虚空禁制,轻轻落在灰袍的肩上。许阳艰难地回过头,便看见了身旁的一袭白衣。
那一袭白衣似乎无惧岁月,依旧是十年之前的模样。他的眼神依旧睿智深邃,神情依旧淡然。
许阳赤红的眼神终于像是有了神采,“你救救她们,算我求你。”怀中依旧紧紧抱着两个人,那赤红的眼睛似乎要随时择人而噬,嘶哑的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哀求。
长久的安静,安静得几乎让人窒息。
任飘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哪怕有些残忍,却还是要说出来。“灵魂的湮灭,我也束手无策。”
许阳眼中的星火似乎瞬间熄灭了,僵硬地将望向任飘零的目光重新转回怀里,转头看向那怀中的红衣和青衣,嘴里兀自呢喃着:“不,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一定。”
艹。佟虎怒吼着一步上前,死死揪着子非鱼的领口,气息粗喘得像头牛,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子非鱼如同一具行将就木的死人,就那么任凭佟虎摇晃着。城头,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轻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笑得惬意淡然。
崩豆一溜烟地爬上了任飘零的肩头,盯着两只冲天辫的小松鼠瞪着两颗宝石般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漆黑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似是纠结似是不舍,终于还是从鼓鼓的嘴巴里掏出一个大大的板栗,双手捧着,殷切地递到男人的面前。
任飘零笑了,哪怕眼前的只是一只灵智初开的松鼠,他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笑得足够真诚,就像倾盖如故的新朋友。
再次拍了拍许阳的肩膀,任飘零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响起,“我只是说我没有办法,不等于完全没有办法。”
许阳想要揍人,他想立刻把眼前的男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可他不能。他既打不过眼前的白衣任飘零,又需要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去云天宫,那的秘境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去那里找一种叫作‘回魂草’的灵植回来,或许还有救。”
一道白光从任飘零的指尖飘出,化作点点星光将火炜和庄妙可包裹住,缓缓牵引着飘到任飘零的身前。随手一划,虚空顿时划开一道口子,两个似是沉睡的女子缓缓飘进其中。
“百日之内,我可以确保她们无虞,至于剩下的,只能靠你了。”
许阳看着任飘零额前的一缕长发肉眼可见地从银白变成了灰白,就连那清水一般的眼眸都忽然染上了一层疲倦,那个男人却依旧淡定从容。
云天宫不在天上,而是在地底。
就像满嘴仁义道德的往往是阴险狡诈之辈,就像整天喊着替天行道的往往是打家劫舍的,就像高挂着明镜高悬的往往藏污纳垢。
就像云天宫其实不在天上,而是在地底的极深处。
云天宫就像是一座地底长出来的宝藏,那里不仅有人发现过盖世的功法,更有无上灵药,神兵利器,以及起死回生的丹药……
自从三百年前云天宫出世,之后每十年开启一次,已经造就了无数的传奇。
明明原本还是不入流的宗门玄天宗,只是宗主瞅准机会混进了云天宫,短短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已经隐隐成了东疆一流宗门的。
还有最近一百年来名动天下的剑仙聂隐,只是进了一次云天宫,就让所有人忽略了他原本只是一个小乞丐。
至于大虞皇朝,你凭什么以为一个世俗的皇朝可以在仙门林立的东疆大陆屹立不倒?要知道世俗的皇权富贵对于修士而言,不过黄粱一梦罢了。
云天宫就在东疆的最北边,靠近北莽那片神秘的禁地。
云天宫同样有着奇怪的禁制,所有修为超过归一境的人,都不可以进入云天宫。它似乎有着自己运行的规则,一旦突破了限制,所有非法闯入的存在都会莫名其妙地被抹杀。
所有进入云天宫的人都会默契地遵守这一规定,无数次的尝试下才摸索到的规则,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