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q·u?n′d_n¢s..^c,o·m-只是有一丝莫名的清凉丝丝入体是怎么回事?好在那丝清凉如酷暑中的一丝凉意,让人只觉得通体舒泰,就算是身体里隐忍不发的暴躁的力量都在这一刻难得的安静下来,似乎陷入了沉眠。于是许阳毫无顾忌,再次一拳砸下。
神明同样一拳击出,周围郁郁葱葱的林木瞬间枯萎,竟然一瞬间被剥夺了全部生机,却仍挡不住许阳看似随意的一击,踉跄着后退几步。蓦然背后冷风袭来,眼前的许阳早已消失不见,不知何时转到了神明的身后,再次一拳捣出。
神明笑了,虽然被一拳捣在后心,虽然一口暗淡的金色血液喷出,可神明笑了,笑得恣意而从容。什么神明不可辱,如果能够有机会活下来,辱上几次又有何妨。看似平缓的一拳却出乎意料的势大力沉,神明应声直直飞了出去,直奔水潭,对面就是长河一众人。
许阳笑了,就那么看着被自己一拳击飞的神明。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可许阳知道单凭自己一拳根本没有办法宰掉一个神明,哪怕他已经衰老得接近腐朽,几乎要陨落。可神明毕竟是神明,他们不知存活了亿万年,哪怕是头猪,恐怕也有自己保命的方法。
长河笑了,笑得肆意而张扬。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征伐神明的岁月,那充满血与火的岁月时常在梦里重现。他恨自己苟活得太久,他想重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现在,他只想一拳捶爆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生灵,这个腐朽的神明。
火炜也笑了,笑容里却有悲哀流露出来。就连佟虎都看得出许阳的意图,可悲的是那黑衣的神明竟然以为一切还在自己掌控之中。佟虎早早地操起两块大石头不停的掂量着,随时准备在长河拦下神明的时候,抽冷子给丫来上两下。就算是阿木,都已经把大木棒子在手里拍得啪啪作响,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深潭幽暗如初,深绿色的潭水幽深不见底,又有丝丝寒气自深潭逸出,飞鸟不敢相近。可黑衣神明完全无视,纵是后背仍隐隐作痛,可他相信只要控制住对面的随便一个人,他都有信心全身而退。
作为神明,他实在难以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常常会成为他们的羁绊,通常能让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意愿、忤逆本心的事情,却仍义无反顾地选择顺从情感。难道,所有的一切,不应该是以强大己身为目的吗?呵,愚蠢的人类,无用的情感。
神明甚至来得及低头看了眼幽暗深邃的潭水,那里喷涌的生命之泉远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枉费自己冒着破坏规则的惩罚潜入人族的领地。那泉水的确可以延缓衰老,可是对于自己,对于一个存活了亿万年之久的神明,那只是稍微甘甜一些的泉水罢了,至于解决自己日益衰老、崩溃的神魂,却是毫无作用。
不对,那是什么?神明讶异地发现,一个小小的水泡忽地自水潭底部迅速上浮,很快破开了水面,却没有像以往无数的水泡一样破裂开来,而是径直地向上飞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黑衣神明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周围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得严严实实,而自己就那么漂浮在潭水中央。
一声长叹蓦然再次响起,所有人似乎被这一声长叹牵引,目光纷纷望向深潭。潭面三尺高处,黑衣神明正自在水泡中挣扎,黑色的衮服鼓起,周身气机荡漾,左冲右突间,似乎要拼命挣脱束缚逃离出去。
水面一个小小的漩涡正在游荡成形,随着不停地旋转,漩涡越来越大,片刻后整个潭面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冷冽的气息隐隐从水下传来。
许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潭边,也不去看那兀自苦苦挣扎的神明,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深潭,注视着那越来越湍急的漩涡,那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
幽深的潭水哪怕是漩涡的底部也依旧深邃,深邃得接近黑色。无数发丝在水底铺散开来,犹如盛开了一朵墨色的花。一道身影就那么破开水面,从漩涡的底部一点点升起。
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缓缓浮出水面,虽然双目紧闭,可那白皙、几乎吹弹可破的皮肤,小巧的鼻子,鲜红小巧却又饱满的双唇,颀长的脖颈,傲人的身材,一身黑色宫装,赤裸的双足,无一不散发着勾魂夺魄的气息。潭底隐藏的,竟然是一名人间绝色的女子。
“幽泉!”长河忽然冲到潭边失声叫道,一双眼睛早已满含热泪,整个人更是情不能自已,一双手遥遥伸向潭中的女子,似乎要伸手抓住失去千百年的思念。
女子依旧双目紧闭,似乎是听到了长河声嘶力竭的呼唤,眼皮微动似是要努力张开,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此刻的她,似乎正处在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