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如海底深处的波澜,平静深邃,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突然觉得他没必要在这事上撒谎,而她也没必要冒这个危险……不知为何,突然就怂了,假装失望地退开了一步:“是吗?那倒不必了。”却见他藏在眼底的情绪闪了闪,捏着扇骨的手指松了开来。为何他看着像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离他一步之内,头疼就像是不药而愈。那不如......刚朝他靠近了半步——相里昀渊唰地打开扇子把她推开,径自大步离去,边走边道:“师祖最好,还是不要对别的男子做出这些轻浮的举动来。”啧,褚师白思索了一遍刚才举止是不是轻浮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毕竟自家小徒孙长大了……目测了一下,走在前面的人,宽肩窄腰,挺拔高大!她追上他,与之并肩:“那倒不曾,男子在本师祖眼里只有‘可战’,与‘不必战’的区别。”相里昀渊脚步一顿,连手中火符的火光都随着跳跃了一下,眉心微动:“嗯。” 两人在桑都里随意走动了一圈,总算是发现了奇怪之处:反而是到了都城内,一点魇鬼的气息都没有,干干净净,如同佛子超度净化过......莫不是是因为魇鬼此刻不在城内吗?是本尊还被陆子规他们拖延在风沙之外的缘故?直到行至皇宫的残垣中,才终于寻到了一丝生人的气息,但非常的微弱,像是风中的残烛,忽明忽暗。但,此处却戾气冲天,竟然还有一个戾气深重的结界?黑色的戾气蒸腾而出,把胆敢靠近一步的人灼伤!如此慎重里面定然是魇鬼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褚师白用玉笛戳了戳小昀渊的手臂,自觉地退后一步。相里昀渊垂眸暼了一眼她那小动作,薄唇微抿,才唰地打开玄铁扇,一道耀眼夺目的火焰刀刃劈过去——强悍的灵力直接把地面徒然撕裂一道口子,那道戾气结界轻松应声而破。褚师白:……如今小徒孙的实力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强悍?远处有人闻声赶到:“师祖!”“山主!”是叶宣和青冥他们几个纷纷举着火符赶到了。陆子规则在后面带着那几个凡人,走得不快。相里昀渊抛下一句:“我进去看看。”褚师白自然快步跟上,既然他们几个脱身了,此处很可能是魇鬼的老巢,她应该也很快就会回来了。时间紧迫!青冥肝气郁结:为何这位云梦宗师祖老是要紧跟着我家山主?寸步不离?叶宣与李玥相视一眼,不理会青冥臭臭的脸色,也赶紧跟上去。青冥:就没人觉得那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得很诡异吗?进入皇城建筑的一瞬,众人被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啊,这……”火光灼灼之下,眼前的人……不,是一尊尊形态各异的沙子堆砌而成的人形雕像?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沙人雕像,密密麻麻摆满了一整间屋子!……可!仔细察看一尊尊雕像,竟似有着活人的呼吸?秦哥几个紧跟在后,吓得差点两脚交叉,绊倒在地:“我他娘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看着非常的渗人!”带着头巾的青年强忍住害怕,却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那沙子雕像……因为,太逼真了!相里昀渊拧起眉头:“别碰!”头巾青年吓得一哆嗦,不小心触碰到雕塑眼角的地方立马坍塌掉了一小块,沙子碎落在地上,那具雕塑却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来。一路蜿蜒而下——那尊活灵活现的沙人,似乎表情都变得痛苦了几分!头巾青年惊怕后退,跌坐在地上嗷嗷叫:“我的娘呀,这是什么鬼?”“它它它在流血——”众人莫名一阵脊背发麻!“师弟——?”陆子规突然发现了这些沙子做成的雕像里,有几个与他们万径宗弟子长得一模一样,瞬间血液凝固!“是,师弟吗?”他们都紧紧闭着双眼,似乎被封印在沙子里沉睡。秦哥很快也发现了他们的同伴:“阿,阿盛?”“是是是阿盛!”那个叫阿盛的年轻小伙子和那个皮鞭子中年男子,他们此刻却完好无损地背靠着背昏倒在角落里,在一堆沙人堆里,好像是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包围着他们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沙子雕像,表情痛苦,十分狰狞……格外的诡异突兀!正当秦哥他们几个既害怕又好奇地四处张望时。褚师白神色冷冷道:“别到处乱晃了,不小心碰到他们,散落一地就拼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