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蹲在门槛上,烟锅子在石阶上磕得邦邦响,火星子溅在他磨破的裤脚上。¢q\i!u*s-h¢u?b·a′n¢g,.¢c_o¨m`见了我们,他眼皮掀了掀,露出双浑浊的眼:“任师傅是吧?大民说你能通阴阳。”
“您孙子的事,我知道些。” 我蹲在他对面,紫薇剑在包里轻轻震颤,“丢的那天傍晚,您在哪?”
他往嘴里塞了撮烟丝,腮帮子鼓得老高:“在村西头帮人盖猪圈。日头落山往回走,就见着郝永安慌慌张张从河沟那边跑过来,裤腿上全是黑泥,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他跟您说话了吗?” 黄小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掌心泛起淡金光,“有没有说什么反常的话?”
烟锅子突然掉在地上,刘老汉的手抖得厉害:“他说…… 说河沟里的泥能治病。我当时只当他疯了,现在才明白…… 他是埋了小宝,怕我发现!”
屋里的哭声突然停了。刘老汉媳妇扶着门框出来,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件小小的红棉袄,布面上绣的小老虎已经褪了色:“这是小宝唯一的遗物,那天我在河沟边捡到的,上面还沾着泥……”
红棉袄刚展开,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牛哞。我们冲到门口,看见郝家方向腾起股黑烟,形状像头巨大的牛,正朝着干河沟的方向俯冲过来。?x/i?n.k?s·w+.?c?o·m\
“是老黄牛!” 郝大民脸都白了,“它挣脱缰绳了!”
更骇人的是干河沟里的动静 —— 黑泥像沸腾的开水般翻滚,无数芦苇秆疯狂摇晃,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白骨,像是有人在泥里搅动。刘老汉媳妇突然尖叫:“是小宝!他在下面!”
“陈实,快启动灵能探测仪!” 我拽出紫薇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这河底不对劲!”
陈实背着设备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屏幕上的波形图瞬间变成刺目的红线:“任姐,河底有个强能量源!就在红布露出的位置,能量特征和昨晚的牛魔王完全一致!”
郝大民握着铁锹的手抖得像筛糠,铁锹刃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真…… 真要挖?这泥里说不定……”
“说不定埋着你叔的罪证。” 我打断他,用桃木剑在沟沿划了道符,“开挖吧,注意别碰红布周围的泥,那上面裹着怨气。”
铁锹插进黑泥的瞬间,发出 “滋啦” 一声响,像烧红的烙铁碰到冰水。郝大民猛地缩回手,掌心被烫出个水泡:“这泥是烫的!”
蟒天花的阴阳镜突然悬浮在河沟上方,镜面射出的白光将黑泥照得透亮。′p,a¨o¨p^a?o¨z*w~w_.-c/o,m+我看见泥层下蠕动着无数细小的黑影,像是被惊动的蛆虫,正朝着铁锹的方向聚集。
“是枉死魂的怨念化成的‘血泥虫’。” 蟒天凤的斩妖剑发出嗡鸣,剑锋扫过沟沿,劈出道青蓝色的光弧,“被它们碰到就会烂到骨头里!”
光弧落入河沟,黑泥突然炸开,无数血红色的虫子蹦出来,在空中连成片血雾。张玉龙的桃木剑立刻劈出雷光,将血雾击得粉碎:“这玩意儿怕雷!”
刘老汉突然指着红布的位置,声音发颤:“动…… 动了!红布在往下沉!”
红布确实在缓慢下沉,周围的黑泥像活物般蠕动,形成个旋转的漩涡。陈实的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能量源在移动!它在往泥层深处钻!”
“不能让它跑了!” 我纵身跃下河沟,紫薇剑插进漩涡中心,剑身上的符文亮起,暂时稳住了漩涡,“郝大民,快挖!”
铁锹再次落下,这次触到的不是软泥,而是坚硬的木头。随着黑泥被一点点拨开,口小小的棺材露了出来,棺木上刷的红漆已经发黑,边角处缠着几圈生锈的铁丝。
“是小宝的棺材!” 刘老汉媳妇扑到沟边,指甲抠进泥里,“我就知道他没被冲走!”
棺材盖突然自己动了动,露出道缝,里面传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小孩的指甲在抓挠木板。张玉龙的桃木剑立刻指过去,剑身上的雷光噼啪作响:“里面有东西!”
“别碰!” 我按住他的手,紫薇剑挑起根红布条,布条上沾着的黑泥突然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个小坑,“这棺材被下了咒,是‘养煞棺’!”
话音未落,棺盖 “砰” 地弹开,一股腐臭味冲天而起。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件红棉袄铺在棺底,棉袄上蜷缩着个黑影,看不清样貌,只能看见双发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沟沿的刘老汉媳妇。
“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