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灯火。_k?a.n?s_h`u,p¨u\.*c~o·m¨
“咳…咳……” 喉头涌上的血沫子被萧慎敬生生咽下,反倒呛得眼前漫起猩红的雾——原来人痛到极处,双目真能沁出血泪。
太痛了。
明知道杀他的后果,她也会活不下去。
明明他们都有孩子了啊,她都宁愿要杀了他……
原来,他将她又逼到了这样的绝路?
“可,任何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伤你……咳咳……”在这段致死的剧痛里,口中的血越涌越多,他却非得开口,挣的青筋都像是要爆炸开来。
“……云禧……”更多的鲜血从他嘴角滚落,他却抬起颤抖的手臂,想要最后再摸摸她的脸,可强行举到半空时又无力落下。
血水顺着他的指尖大颗大颗地滚落。
云禧松开匕首,退后一步,像是怕被血弄脏了裙衫。
若换做任何时候,这个动作都会让帝王震怒。\7^0\0′t?x,t/.`c/o?m′
可此时的萧慎敬已经疼到视线失去焦距,身体甚至因剧痛而痉挛抽搐时却依然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可……
世界全是一片血红。
“云禧……”他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对……”
不起。
话音未落,他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朝一旁倒去!
第90章 第 90 章 他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
初秋的夜露已深, 寒意透过窗棂渗入这间被临时辟作医室的静房。
数盏牛油巨烛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股萦绕不去的死亡阴影,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萧慎敬仰卧在榻上, 面色已非苍白, 而是一种泛着死气的青灰。
深青锦袍的前襟被剪开,露出左胸偏上那处狰狞的伤口,匕首造成的创口虽不算巨大, 却深而刁钻,此刻已被暂时用特制药棉和布带紧紧压迫止血, 但那布带下方仍不断有暗红色的血缓慢洇出, 如同不祥的泉眼。′4`2`k*a^n_s,h?u?.¨c/o+m/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 冷汗浸透了他的鬓发和里衣, 紧贴在皮肤上,更添几分冰冷。
床榻周围, 太医院右院判的手指搭在萧慎敬的腕间, 整个人都在抖。
“快说到底如何?”见状, 刀一整个人绷得像是快被拉断的弓。
右院判唇瓣都在发颤“这……脉象沉微欲绝,时有时无,分明是心脉受创、气血将竭的绝脉之象啊!”
满屋子死寂。
刀一这样的铁血汉子此刻都绷不住, 双目赤红地威胁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把陛下给我治好。”
右院判哆嗦半天,却根本不敢下针。
“让开!”
这时,一声苍老却如金铁交鸣的断喝打破了死寂。
一个身形干瘦、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的老者大步走到榻前。
“备针, 烈酒, 参片吊命,快!” 老者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瞬间惊醒了呆滞的众人。
他迅速净手,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陈旧斑驳的木盒。里面并非寻常银针,而是十三根长短不一细若牛毫却隐隐泛着幽蓝光泽的奇异金针。他取过烈酒,将金针一一浸过,又置于烛火上快速燎烤。那幽蓝的光泽在火焰下似乎更盛,发出细微的、如同蜂鸣般的震颤声。
老者深吸一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精光暴涨,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如同出鞘的利剑,枯瘦的手指稳如磐石,捻起第一根最长的金针,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萧慎敬头顶正中“百会穴”——那号称连通生死玄关的至阳之穴——快如闪电般刺入。
金针入穴的瞬间,萧慎敬原本微弱的气息猛地一窒,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又瘫软下去,脸色似乎更灰败了一分。
“陛下……”刀一吓得脱口唤道。
老者却恍若未闻,眼神专注得可怕。第二针、第三针……他出手如风,认穴奇准无比。天突、膻中、巨阙……一根根泛着幽蓝光泽的金针,如同带着幽冥之力的钉子,精准地刺入萧慎敬的胸前、心口周围的要穴!
每一针刺入,萧慎敬的身体都会随之剧震,发出痛苦的闷哼,唇边溢出的血沫也更多,甚至带着暗紫的淤块!那景象,不似救人,倒像在施行某种残酷的刑罚!
当第九针,一根细如发丝却长及三寸的幽蓝金针,被老者以特殊手法缓缓捻入皇帝左胸那处致命伤口边缘时,异变陡生——只见萧慎敬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那双眼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