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儿子还睡在旁边,只能遗憾打消。\x~x`s-c~m¢s/.?c·o¨m?
他将目光移到了桌面的背包上,几次深呼吸后,平复了激荡的内心。
禅院甚尔觉得是自己放弃了,却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什么。
隐秘的恶意消散,今野桃微微一笑,垂眼不说话。
“你知道加茂宪伦这个人吗?”他问道。
“加茂宪伦?”她沉吟几秒,回答,“你说的是一百五十年前那个被称作‘加茂家的污点’的咒术师吗?他因为研究人类和咒灵融合的邪恶咒术,被打为诅咒师,创造了咒胎九相图。”
“没错。”禅院甚尔点点头,“我怀疑他还没有死,并且是这次狙击小惠的罪魁祸首。”
今野桃微微蹙眉:“竟然是他……”
“嗯,我抓了他的一个手下,逼问出了关于他的情报。他现在应该还潜伏在加茂家,我准备去探一探。”
禅院甚尔语气平静,潜入赫赫有名的御三家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8*1*y.u.e`s+h~u¢.\c?o,m-
“等等。”但身边的这个女人却反应很大,“那可是加茂家,布满了层层结界,万一你被抓了怎么办?我和小惠都会担心的呀。”
她的唇线抿得笔直,眼眸里满是担忧和不安。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死了。”禅院甚尔无所谓地说道。
“不。”她坐直了身体,两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合拢在一起,“甚尔先生是真实存在的,我能感受到甚尔先生的体温、呼吸和心跳,能和甚尔先生说话,这怎么能算是死去呢?”
禅院甚尔的任由她抓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有人曾说,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对她这种拥有降灵术的人来说,或许身体上死亡确实不是终点。
如果……如果她想,一直将他留在人间好像也不是不行。可惜人间太无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不去,还有谁能去。?精¨武!小~说-网, -首¨发-”他自嘲地说道,“指望那个不知所踪的咒术界最强?”
今野桃鼓了鼓脸颊,她的眸光闪烁,开口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如让禅院家去做吧。”
禅院?
禅院甚尔听到这个姓氏,本能地就露出了不喜的模样。
“小惠的‘十种影法术’不是禅院的秘术吗?对于这种大家族来说,公然悬赏小惠,明摆着就是对他们的挑衅吧。”今野桃扬起嘴角,狡黠地说道,“你既然已经摸到了那个悬赏者的根底,禅院家却还不出头,岂不是让人觉得懦弱?”
禅院甚尔本来是抵触的,但听她这么一说,竟然真的觉得有几分可行了。
就是啊,他早就把小惠卖给禅院家了,现在小惠面临危险,禅院家怎么能不出力呢?总不能让他们白白占便宜吧。
说不定禅院直毘人早就想要有一个借口对加茂家发难了,他现在递过去把柄,那老头合该感谢他才对!
“哈。”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你说得对。”
这稀烂的世界,糟心的家族,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去吧!
“既然这样,那我再去给他们添把火。”禅院甚尔的眼珠子在黑暗之中绿油油的,像是择人而噬的狼,“免得禅院浪费时间,找不到敌人在哪。”
就算再怎么父爱淡薄,但在知道有人想把自己的孩子抽筋拔骨,榨干最后一滴血,甚至连身份都要夺走,也没办法容忍吧。
今野桃非常赞同地点头,感动地说道:“甚尔先生真是个好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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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从未睡过这么好的觉。他好像做了一场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梦,就连灵魂都在梦中被洗涤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醒了?醒了就过来吃早饭。”禅院甚尔按动着手机说道。时隔多年,他有点不太会用现在的电子产品了。
伏黑惠坐在了狭窄的桌子前,旁边就是今野桃。她给少年递了一杯热牛奶。
“这是你爸爸刚刚去外面买的,快喝吧。”她温柔地笑道,“等吃完了早饭,我们就又要出发了。”
伏黑惠乖巧地点头,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禅院甚尔撇撇嘴,轻嗤一声:“果然还是没断奶的小孩子。”
今野桃顿了顿,将自己原本要喝的牛奶推到了禅院甚尔的面前。
“甚尔先生也补充一下营养吧。”她认真地说道。
禅院甚尔本来想拒绝,但不知为何,对上她略带威胁的目光后,还是捏着鼻子一口喝光了。伏黑惠的眼睛里流出了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