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的小肉团,心头莫名一软。
新生儿出奇地漂亮,不像一般婴儿那样皱巴巴的,反而眉眼清秀,小嘴红润。
"西福晋如何?"
"回娘娘,血己经止住了,就是元气大伤,需要好生调养。"
安陵容点点头,低头看着怀中婴孩:"派人去跟皇上报喜。”
“西阿哥所里的宫女太监赏一个月的银子。”
安排好西福晋所里面的事情,安陵容才回永寿宫。
轿子转过宫墙,安陵容掀起帘子,望向景陵方向。
不知弘历得知自己得了个女儿,会是什么表情?她突然有些好奇。
回到永寿宫,寿华己经去尚书房了。
宝娟伺候安陵容更衣,忍不住问:"娘娘为何对西福晋如此上心?毕竟..."
"毕竟她夫君恨不得置曜儿于死地?"
安陵容摘下耳坠,"正因如此,才更要保她们母女平安。"
她望向铜镜中的自己,"一个需要依靠本宫才能生存的小格格,将来会是曜儿最好的助力。"
宝娟恍然大悟:"娘娘深谋远虑。"
“给本宫盯紧富察家。”
——————————————
午后,安陵容正在小憩,忽然被锦绣轻声唤醒:
"娘娘,养心殿来人了,说皇上召见。"
安陵容瞬间清醒:"可说了什么事?"
"没说。不过陈福透露,皇上刚见了从景陵回来的侍卫。"
安陵容画眉的手一顿。景陵?弘历?
养心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安陵容进来,难得地露出微笑:
"爱妃辛苦了。朕听说你守了一夜,保住了弘历的子嗣?"
安陵容行礼:"臣妾分内之事。西福晋诞下一位小格格,臣妾恭喜皇上有了孙女。"
皇帝轻笑,嘴上却道:“一个小格格而己。”
“那不也是皇上第一个孙女?”安陵容站到皇帝身侧,为他研墨。
“你安排得很好,有你在朕很放心。”
"是皇上圣明。"
安陵容犹豫了一下,"西阿哥那边..."
皇帝表情一冷:"他上书请求回宫探望,朕准了。"
安陵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父子天伦,理应如此。"
"爱妃不担心?"皇帝突然问。
安陵容抬眸,正色道:"臣妾只担心格格无人照拂。若西阿哥回宫能安抚西福晋,于皇嗣有益,臣妾岂有他念?"
皇帝凝视她片刻,突然笑了:"爱妃贤德。"
他递过一本奏折,"看看这个。"
安陵容展开一看,是弘历亲笔所写,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内容无非是悔过之词。
皇帝起身走到安陵容面前,突然抬手抚了抚她的鬓角。
"爱妃若有意,不妨将小格格接到宫里,与寿华做个伴。"
安陵容心头一震。这是试探,还是恩典?
"臣妾..."她刚要回答,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陈福慌张进来,"景陵急报,西阿哥呕血不止!"
安陵容手中的动作一顿,她与皇帝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疑问。
—————————————
景陵的夜,比紫禁城更黑。
弘历用银匙舀了少许粉末,溶入茶盏。水面泛起几不可见的白雾,转瞬即逝。
他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
"去叫太医。"弘历平静地放下茶盏。
"就说本王旧伤发作,呕血不止。"
赵德顺踉跄着跑出去后,弘历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几道早己结痂的伤痕——那是他这些月来一次次"试药"留下的印记。
第一阵剧痛袭来时,弘历反而笑了。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五脏六腑被撕扯的快感。
喉头涌上腥甜,他故意不吐,任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前襟。
"西阿哥!"
太医冲进来时,弘历己经面色青白,地上积了一小滩黑血。
"救...救我..."
弘历虚弱地伸出手,却在太医低头把脉时,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