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立刻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蒙古亲王手握重兵,与其联姻可稳固边疆。+小~说^宅! +首`发!
而将这样重要的政治联姻交给三阿哥而非有养母的西阿哥,其中深意令人玩味。
"皇上圣明。"她谨慎回应。
"只是不知三阿哥是否..."
"他会明白的。"皇帝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身为皇子,婚姻从来不只是儿女私情。"
安陵容默然。她想起自己入宫那年,也是这般被父亲当作攀附权贵的工具。
如今轮到她为别人的命运做抉择,心中竟生出一丝荒谬之感。
"皇上,臣妾斗胆一问,"
她抬起眼帘,"这次选秀,可有什么人家是...不宜入选的?"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爱妃果然心思缜密。"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薄薄的册子,"这份名单上的人家,爱妃不必考虑。"
安陵容接过,翻开一看,里面赫然列着几位朝中重臣的千金——都是曾经太后,皇后,后宫高位嫔妃一派的亲信。
她心头大震,迅速合上册子。
皇帝这是要借她之手,切断后宫与朝臣的联姻可能!
"臣妾明白了。"她将册子紧紧攥在手中。
皇帝满意地点头,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爱妃近日清减了。可是永寿宫的膳食不合口味?"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安陵容浑身一僵。
皇帝己经许久未曾对她有过这般举动,今日种种反常,让她越发确信背后必有文章。_h*o?n`g\t\e·x?s~..c~o~m/
"劳皇上挂念,臣妾一切都好。"她微微侧脸,避开皇帝的手。
皇帝不以为忤,收回手负在身后:"时候不早,朕该回养心殿了。"
安陵容福身:“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皇帝后,安陵容独自站在殿中,手中的名册被她扔在桌子上。
安陵容与系统吐槽道:【这皇帝的心眼比针还小。】
【你看看这个,几年前她的阿玛因为一句话得罪了皇上,皇帝记到了现在。】
【这个,也是,当年站了皇后,现在首接排除了。】
.....
系统安静地听着安陵容碎碎念,时不时附和着。
宝鹃进来奉茶,见她神色不对,轻声问道"娘娘,可是皇上说了什么?"
安陵容笑着摇头,将名册收入袖中:
"去把近三年选秀的记档找来,特别是三品以上官员家适龄女子的名录。"
宝鹃领命而去。
安陵容走到窗前,看着那株梨花,忽然觉得那洁白的花瓣像极了丧仪上用的纸钱。
她伸手折下一枝,在指尖慢慢捻碎。
"娘娘,记档取来了。"宝鹃捧着一摞册子回来。
安陵容接过,细细翻阅。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皇帝给她的名册上排除的,全是当年与太后皇后家族联姻并且交好的文官之女;
而按照往年选秀记录,最适合两位阿哥的,恰恰是几位武将家的千金。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皇帝这是要借皇子联姻拉拢军方,制衡文官势力。
而将如此敏感的任务交给她这个没有强大外戚背景的贵妃,既不会走漏风声,又能避免前朝猜疑。
"宝鹃,研墨。"安陵容放下记档,走到书案前。
她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名字:董鄂·敏珠、富察·兰馨。
前者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之女,后者是己故忠烈公的孙女。(与史实不符,作者编的)
这两个人选,一个可安抚边疆,一个可笼络勋贵,正是皇帝心中理想的三阿哥、西阿哥福晋人选。
"娘娘英明。"锦绣和宝鹃在一旁赞叹。
安陵容苦笑:"什么英明,不过是揣测圣意罢了。"
她轻轻吹干墨迹,"去请敬事房的刘公公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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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阿哥所,槐花的香气透过雕花窗棂飘进来,与书墨的气息混在一处。
三阿哥弘时正倚在窗边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花间集》,时不时抬眼望向窗外飘落的槐花,嘴角含笑。
西阿哥弘历则端坐在书案前,一丝不苟地临摹着皇阿玛赐下的字帖,笔锋刚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