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砧板上的蛆虫,疯狂地扭动、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的嘶吼,枯瘦的脸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
“不!放开我!放开——!”他徒劳地嘶喊着,指甲在冰冷的石地上抓挠,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留下道道带血的白痕。
偏室门口,原本空无一人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两个身影:凌渊和阿璃。
凌渊依旧穿着那身深青色的巫医袍服,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如同寒夜中锁定猎物的孤狼。他左手虚握,掌心之中悬浮着一个微缩的、不断旋转的银色法阵虚影,正是那束缚狈石的“银焰锁链”的核心控制枢纽。丝丝缕缕的银光从他掌心流淌而出,与锁链相连,维持着那强大的禁锢之力。
她的脸色比凌渊更白,银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惊悸和一丝后怕。刚才锁链爆发瞬间那冰冷的灵力波动,共生契约清晰地传递着狈石身上散发出的,让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紧咬着下唇,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凌渊的袍袖,寻求着支撑和力量。
凌渊感受到阿璃的颤抖,反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传递过去一丝温暖而坚定的灵力。他的目光却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牢牢钉在像濒死野兽般在地上挣扎哀嚎的狈石身上。,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狈石。”凌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耳膜、首抵灵魂的冰冷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冰棱砸在地上,“你是在找这个吗?”他空闲的右手抬起,指尖轻轻一弹。
一点微弱的银光从他指尖飞出,落在狈石面前的地上。那根本不是蚀心藤,而是几株外形相似、却毫无灵力波动的普通野草,上面还残留着凌渊刻意涂抹上去、用于引诱狈石的“蚀心藤”汁液气味。
狈石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死死盯着那几株野草,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绝望的死灰。他明白了,这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从守卫的“疏忽”,到通道的“便利”,再到这罐散发着诱人气味的“证据”,一切都是凌渊布下的局!自己就像一只愚蠢的飞蛾,一头撞进了最致命的蛛网!
“谁指使你的?”凌渊向前踏出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狈石。银焰锁链随着他的意念猛地收紧,冰冷的银焰灼烧感骤然加剧!
“呃啊——!”狈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又重重砸在地上。那火焰灼烧的不仅是肉体,更在侵蚀他的精神,瓦解他的意志。“是,是狼族,狼王啸天,他,他给了我很多兽核”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试图用表面的答案蒙混过关。
“狼族”凌渊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狼族能知道我特制药剂封口兽皮的样式,能接触到存放清单的草药侧室?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提前在‘宁神合剂’里动手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狈石,你当我是傻子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凌渊左手猛地一握!
“轰!”
缠绕狈石的银焰锁链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冰冷的火焰瞬间升腾,将狈石整个包裹!那并非真实的焚烧,却带来比真实焚烧更可怕的痛苦——那是首接作用于灵魂的鞭挞和拷问,狈石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球翻白,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的抽气声,一股腥臊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说!”凌渊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狈石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那个能让你无视狼王威胁,甘愿冒死潜入狐族核心的人,是谁?”
极致的痛苦如同地狱的熔岩,彻底摧毁了狈石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他像一滩真正的烂泥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而充满恐惧的音节:
“黑,黑狐,大人,是,是黑狐大人,墨阳”
“墨阳大人,命我,毁了配方,了药让让,战士们,三日后,无力,无力迎战”狈石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破旧的风箱,“他,他许诺,狼族破城后,保我,保我性命,赐我,狐族上等猎场”
“黑狐大人,墨阳” 凌渊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深邃的眼眸中,那冰冷的火焰仿佛凝固了,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酝酿着毁灭风暴的寒渊。
一股足以焚毁天地的暴怒在凌渊胸腔中炸开,但他强行压制住了。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绝对的冷静。他低头,看向身旁的阿璃。
阿璃在听到“墨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