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暗器闪着冷光。
城隍印在陆醉川掌心发烫,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酒气在沸腾——这次,他不打算留后手了。
"小九,画地为牢。"他轻声说。
盲眼小姑娘的判官笔在地上划出金痕,瞬间凝成一座金色牢笼。
沈墨寒的桃木剑刺向天空,引下一道雷光;赵霸天的袖箭破空而出,钉住最前面的几个士兵。
陆醉川仰天长啸,酒气裹着城隍印的金光冲霄而起,他鬓角的白发在风中狂舞,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那掌阴阳、断生死的城隍。
"钱大帅,"他的声音混着雷霆,"你可知城隍的规矩?"
钱大帅的马惊了,前蹄高高扬起。
他望着那道金色身影,突然想起民间传说里的城隍——青面獠牙,掌生死簿,管阴阳路。
此刻的陆醉川,虽没有青面獠牙,却比传说更可怕,因为他的眼中燃着人间的火,那是任何阴兵、任何枪炮都灭不了的。
"犯我道者,杀无赦。"陆醉川说。
城隍印的金光铺天盖地压下来,钱大帅的火把瞬间熄灭。
山风卷着纸钱飞过,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城隍显灵了",士兵们潮水般往后退,连钱大帅的勃朗宁都掉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陆醉川望着退去的人群,摸出最后半坛酒仰头灌下。
酒液顺着嘴角淌在城隍印上,青铜纹路里渗出一滴血——那是他透支阳寿的代价。
但他不在乎,只要小九还在他背上乖乖抱着判官笔,只要沈墨寒的桃木剑还在他身侧,只要赵霸天还能拍着他的肩喊"川哥",这人间,就值得他拼尽所有。
"走。"他说,"去鹰嘴崖。"
月光下,四个身影消失在山雾里。
钱大帅的营地还在乱,有人喊鬼来了,有人喊城隍显灵了,只有那个戴大檐帽的亲兵缩在角落,摸着怀里的信——信纸上的血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写着"陆醉川人头,八月十五"。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山雾。
那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金光,像极了传说中城隍的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