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得近前,赶忙单膝跪地,恭敬行礼禀道:“二奶奶,西府那边打发人来,说是老太太心系这边诸事,特遣人来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厮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这后厨的嘈杂声中格外醒目。王熙凤闻言,微微蹙眉,稍作思忖,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项事务,片刻后忙道:“你回禀老太太,就说这边一切顺遂,诸事都在按部就班地操办,让她老人家宽心便是,莫要为这边太过劳神。府里上下都好,只是这丧礼事务繁杂,我自会尽心尽力料理妥当,不教老太太操心。”
!王熙凤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她的自信与担当。小厮领命,转身如疾风般疾步而去,只留下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在回廊间回荡,渐渐消失在这幽深的府邸之中,仿佛带着王熙凤的嘱托,迅速传递给远方的老太太。
且说秦可卿,自病卧榻上,虽身形孱弱如风中残烛,却心系府中诸事。这日,窗外阴霾密布,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几缕残败的花枝在风中摇曳,似在诉说着生命的凋零,那花枝上的花瓣已所剩无几,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她强撑着病体,在丫鬟搀扶下微微坐起,那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她的嘴唇干裂,毫无光泽,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逐渐消逝。
她轻轻抬手,那手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皮肤松弛地耷拉在骨头上,示意丫鬟唤来贴身丫鬟瑞珠。瑞珠见自家奶奶面容憔悴,神色萎靡,眼眶不禁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饱含着对奶奶的心疼与担忧。
她赶忙小跑着凑近床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奶奶,您可好些了?”瑞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秦可卿轻启朱唇,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游丝,却满含关切:“瑞珠,府里这几日如何了?凤姑娘可还忙得过来?”秦可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尽管自己病入膏肓,却依然放心不下府中的事务。
瑞珠忙轻声回道:“奶奶放心,琏二奶奶着实能干,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料理得极好,那些个下人,往日里有些偷懒耍滑的,如今也都不敢懈怠了。只是奶奶您可得好好养病,莫要为这些琐事操心。”瑞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秦可卿掖了掖被角,仿佛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与安慰。
秦可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叹道:“我这病,迁延日久,怕是难以痊愈了。可怜这孩子,尚未成人,日后……”说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珠泪潸然落下,那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锦被之上,洇出一小片深色,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哀伤在蔓延。
她目光望向窗外那凋零的花枝,喃喃道:“瑞珠,你说,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这命,怕是也如这残花一般了……”秦可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悲叹,仿佛看到了自己如同那残花般即将消逝的命运。
这边贾宝玉心系秦可卿病情,又来宁国府探望。零点墈书 无错内容他心急如焚,径直穿过曲折回廊,那回廊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贾府之中,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焦急的心上。他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秦可卿的担忧,仿佛那病榻上的人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牵挂。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关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有千般忧虑。来到秦可卿住处,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药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之气,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那药香浓郁而苦涩,弥漫在整个房间,仿佛是生命与病魔抗争的味道。他轻轻撩起湘帘,走进内室,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病中的秦可卿。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加重秦可卿的病情。见秦可卿斜倚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得不成样子,往日的丰腴已消失殆尽,只剩下皮包骨头,心中一阵难过,犹如被重锤击中。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饱含着对秦可卿的心疼与怜惜。
他赶忙走到床边,眼眶泛红,轻声说道:“嫂嫂,你放宽心,莫要太过忧虑。如今府里有凤姐姐帮衬着,一切都好。你且安心养病,等病好了,还能看着侄儿长大成人,享那天伦之乐呢。”贾宝玉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希望能给秦可卿带来一丝希望与安慰。
秦可卿微微抬头,见是贾宝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气息微弱地说道:“宝二叔,难为你总记挂着我。只是我这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