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炸成星芒。
傀儡之心的热度从丹田升起,顺着断裂的经脉往四肢窜,那道像花一样的疤痕开始发烫,烫得我几乎要喊出声——我想起红莲说的\"天机决成了\",想起周青说的\"现在轮到他们自己选命运\"。\"选你妈!\"周青突然扑过来,用血肉之躯撞开李慕白的剑。他胸前的伤口绽开,血溅在我脸上,烫得我睁不开眼。\"寒子......\"他喘着气,手忙脚乱地去捂自己的伤口,\"你不是说要把自由还给所有人吗?那你......你得活着。\"红莲的丹炉突然发出轰鸣,她咬破舌尖,血雾喷在法诀上:\"林寒!用你识海里的那道疤!那是天机阵和傀儡之心融合的......\"后面的话被剑气撕裂。我望着李慕白重新举起的剑,突然低头吻了吻周青染血的手背——像七年前他蹲在雪地里等我时,我拍掉他肩头雪花的动作。识海里,那道花形的疤痕正在融化。我听见天机子残魂的叹息:\"命运之锚......终于要醒了。\"喉间的血沫顺着下巴滴在周青手背,他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我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老茧蹭过我唇角,像七年前雪地里那两个烤红薯的余温——那时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现在他说“你得活着”。“闭嘴。”我咬着牙把他往红莲那边推,指腹压在他胸前的剑伤上。鲜血从指缝涌出来,烫得我眼眶发酸。 周青却笑了,染血的虎牙闪了闪:“寒子,你脸红了。”“别废话。”我反手攥住他手腕,灵力不要命地往他经脉里灌。可他的脉搏越来越弱,像风中将熄的灯芯。“林寒!”红莲的尖叫刺穿耳膜。我抬头时,正看见她咬破的舌尖又渗出一串血珠,天机决法诀在她掌心凝成金红漩涡,却被李慕白的剑气撕成碎片。她胸前的丹炉纹路突然炸裂,碎片扎进她胳膊,可她连看都不看,只是疯狂结印:“屏障撑不住了!快!”我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变化。原本被斩断的命魂锁链正在重新凝结,金色光链从雷云里垂下来,缠住红莲的脚踝、周青的肩膀,甚至穿透我的肩胛骨——天道在反扑。李慕白的剑尖还抵着我刚才站的位置,玄色道袍被雷风掀得猎猎作响,他瞳孔里的幽蓝更深了,像要把人吸进去:“你以为唤醒记忆就能赢?三千年了,天道早把轮回刻进每粒尘埃里!”“所以才要掀了这尘埃。”我低笑一声,喉间腥甜更浓。识海里的花形疤痕已经融成滚烫的液体,顺着神经往四肢百骸钻。那是傀儡之心和天机决的融合体,红莲说过叫“命运之锚”——现在它在烧,烧得我每根骨头都发出碎裂的轻响。“寒子你——”周青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手凉得像冰,“你在透支命元?”“总得有人当火种。”我摸了摸他发顶,像七年前替他拍掉雪花那样。记忆突然翻涌:三百年前的竹舍里,小徒弟端着药碗说“师父的血是甜的”,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甜的不是血,是他眼里的光。“逆道者,当诛。”机械的话音像冰锥刺进识海。我抬头,看见天道傀儡从雷云里浮出来。它没有脸,浑身缠着发光的因果线,每一根都缠着无数虚影——那是被轮回吞噬的修士,他们的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傀儡抬起手臂时,整片天空都在震颤,我听见红莲的抽气声,周青的低咒,还有李慕白突然的倒吸冷气。光束落下来的瞬间,我闻到了焦糊味。那是我衣襟被法则灼烧的味道,是周青伤口迸裂的血味,是红莲丹炉彻底碎裂的药香。我望着那道白光,突然想起天机子说的“命运之锚”——原来不是锚住命运,是凿穿它。“选吧。”红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她瘫坐在地,天机决法诀在她掌心只剩个模糊的影子,“继续觉醒,或者封闭记忆……”“去他妈的选择。”我扯开嘴角,任由命运之锚的热流冲进识海。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上古星海里,我持天机笔画下千道金纹;雷劫中,小徒弟握着我的手说“师父,我替你守着天机阁”;然后是剑刺穿胸膛的痛,是他握着天道碎片说“轮回需要秩序”……“原来你早知道。”我望着李慕白,他的剑在发抖,“知道天道要你弑师,知道轮回是骗局,所以你选择当刽子手。”他瞳孔骤缩,剑尖终于垂了下去:“你根本不懂!如果轮回崩了,所有修士都会变成没有灵智的行尸走肉——”“那也要他们自己选!